“王妃懂得还真是多,有王妃在这里压根用不着下官,下官觉得这刑部侍郎的位置可以让给王妃来做了…”江亦儒嘴里客套着,可那丝敬佩之情并没有深达眼底。
“见识的毒物多了,自然懂得也多了。”夏雨霏漠然回答。
两人在公堂上说着几句话,都是在聊一些毒物,又有几个时辰过去了,月牙儿和几颗明星挂在夜幕,微风拂在众人脸上,驱散热气。
萧云泽派出去的人也陆续回来了,他们手里提着几
个木桶,桶上沾满了黄色的泥土,浑浊的水一滴滴溅到地上,公堂上都是一股淤泥的腐臭气息。
夏雨霏让人将木桶摆在地上,又让人多拿出一些木桶,争取每一条鳝鱼都装在不同的桶里。
几个人将鳝鱼放到不同的木桶中,鳝鱼身体黏滑,不容易抓住,移动过程中有几条鳝鱼甚至掉到地上挣扎几下…
夏雨霏又开口:“大人,这都几个时辰了,那仵作怎么还没出来?”
“王妃,不如下官派人去瞧瞧?”江亦儒询问道。
夏雨霏暗自寻思一番,又开口:“若是实在他下不了手,就另外换人去。”
那人虽是仵作,却没有开膛破肚验尸过,想必是磨蹭半天,下不了手,所以才半晌未出来吧!
一个捕头脚步匆匆地进去内堂将那仵作扶出来了。
仵作两脚无力,完全是被人拖着走,惨白着一张脸,没有半分血色,“王妃久等了。”
其实他进去之后,硬是下不了手,后来好不容易颤
抖着双手动手了,却瞧见了猩红的血肉,还有污秽之物沾染在他手上,他一时忍不住,差点将隔夜饭都吐出来了,所以现在完全虚脱无力了。
像是猜到什么,夏雨霏神色平静地问:“你查探出是什么毒药没?”
“回王妃的话,属下查出来了,并不是什么毒药,而是鳝鱼有毒,所以才将人毒死的。”仵作有气无力地回答。
这次很成功地将毒药皆查验出来了,没有丝毫差错,虽然那过程太过残忍恶心,但却比他之前所有验尸的方法都实用,致毒之物完全是一目了然。
“怎么可能,定是那小贱人下的毒手。”张氏不服气,立刻出声反驳。
夏雨霏斜了张氏一眼,话里带着鄙夷:“你怎么还是这样认为?那条鳝鱼是你儿子自己抓回家的,不是你儿媳抓的,本妃问你刚刚你儿媳的回话是不是真的,你也点头了,事实摆在眼前,你仍然不肯相信。本妃都在怀疑你是为你儿子主持公道,还是想拿钱?”
“民妇不相信,上林都城那么多人喜欢吃鳝鱼,怎么没见人吃死呢?单单是我儿子死了,怎么可能?”
“那只能是你儿子比较倒霉,并不能说明什么,”夏雨霏补充道,“是个人都有可能出意外,你儿子意外死了,不是别人的过错,而你为了那几个钱,千方百计地将罪名往你儿媳身上扣,还真是个‘好婆婆’。”
张氏眼里泛着精光,眼神闪躲,明显含着几分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