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霏神色平淡如水道:“那我还要好好谢谢王爷给的这个机会。”
萧云泽剑眉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开口道:“没错,王妃既然想要本王相信你的话,这一次不是个好机会吗?若王妃能查出是什么毒药毒死了人,说不定本王
会相信王妃说的话。”
不过,就算她查出是什么毒药他也不会相信她的…
“那好,我便暂且尽力一试。”
夏雨霏收好情绪,又抬头对江亦儒道:“大人,请你继续审案,我与王爷就先听听此事的始末,不过可要说明白,不要放过任何疑点,等你们说完,本妃再决定是不是要看看尸体。”
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子跑去看一个大男人的尸体,周围的人能用唾沫星子淹死她。
江亦儒这才拿起惊堂木一拍,重新开始审问。
张氏已经默默地在公堂上跪了很久,腿脚麻木酸痛得厉害,她按捺不住动了一动,她开口道:“我儿子昨日就是吃了这个小贱人送的饭菜就口吐白沫,被毒死了。我看这个小贱人和一个掌柜来往很久了,想必两人是有私情,所以她才毒死我儿子。”
余氏摇摇头含泪道:“婆婆,不是的,我没有下毒,我跟那个掌柜也是清白的。”
“还说不是,你这个贱人原来和我儿子就是私定终身,现在又和那个掌柜拉拉扯扯的,我看你就是不知廉耻。大人,你快将那个掌柜也一同抓来审问,肯定能直接得出结果。”张氏不禁建议道。
看到余氏就冒火,她这儿媳根本不是她为儿子挑的,是她勾引她儿子,才嫁进张家的。
余氏惨白着小脸,眼泪迸溅而出,高声道:“大人,不是这样的,这都是误会,民妇没有偷情,更没有毒害自己的夫君。”
“不是你是谁?定然是你与你那个姘头合谋将我儿子毒死的…”
江亦儒冷着脸厉声道:“好了,别吵了!”
两人顿时就住嘴了。
眼看着两人就在那里吵闹,半天说不到正题上去,夏雨霏冷声问道:“你们还是告诉本妃,张沛是吃了什么才死的?”
余氏抹抹眼泪,哽咽道:“启禀王妃…昨日我夫君在灵岩河边抓到了一条三尺来长的鳝鱼,他特意吩咐民妇给他做下酒菜,结果民妇做好以后,夫君觉得甚是美味,便喝了几壶酒,将民妇做的下酒菜全吃光了。结果没过半个时辰,夫君就觉得腹痛难忍,然后口吐白沫,便这样去了…”
“张氏,你儿媳的话可是真的?”夏雨霏高声问道。
张氏张张嘴想反驳,却无从开口,便道:“是…是的。”
回想着余氏的话,夏雨霏颦眉,心下顿生疑惑,呢喃道:“三尺多长的鳝鱼?”
她怎么觉得那鳝鱼,好像她在医书上见过的一种。
“是的,想必是长了很久的鳝鱼,所以才那样大。”余氏点点头,怯生生地说着。
夏雨霏问道:“那条鳝鱼全被你夫君吃了?”
“是的,王妃。”
夏雨霏眉头紧锁,又问:“那盛鳝鱼的碗在哪里?”
余氏低垂着头,唯唯诺诺道:“被…被民妇洗了。”
“你给这桩案子添了很多麻烦啊!”夏雨霏叹了一口气,又问起仵作,“你给张沛的尸体开膛破肚仔细查验了没?”
一旁的人听见了都吓了一跳,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人出生时是完整的,人死了自然是要完完整整的入土为安,所以天启国的仵作从来没有给尸体开膛破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