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沙沙作响,火红的太阳挂在天边俯瞰万物,树梢草地虫鸣鸟叫,池塘里
的红色金鲤鱼漫跃于水面之上,嗖的一下又不见踪影。
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晌午。
“伤口不深,但他的剑上淬了毒液,这伤疤即便是我也无法去掉,不过其他的旧疤很好处理,我涂了点,你再为他涂上几日便可清除。”
包扎好后,月美把药膏放在桌上,提着药箱出了门。
何娇转头担忧的看向唐晗。
从醒来时他就是这副模样,失魂落魄,一言不发。
她没有过手足,在这里她也没有亲人,更不用提什么感同身受了,只是想如果换作是她最要好的朋友故去,那一定接受不了。
不知望着窗外有多久,唐晗垂眸,所有疤痕,除了萧尹所伤的地方,都淡了不少,正因如此那道疤痕异常明显。
抚上那处伤口,嗓音沙哑的像是含了沙砾:“小孩子心性,瞧他多幼稚。”
竟会以这种方式让自己一辈子记住他,令他愧疚一生。
一滴滚烫的泪从右眼滑落,毫无预兆的滴到了手背上,顿时胸口绞痛,像是铁水在心口烫化了个洞,刻骨铭心的痛,无法修复。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即便是杀伐果断的唐晗,在这一刻也不禁潸然泪下,在她面前柔软的那面总能展现的淋漓尽致,声音颤抖:“他是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
何娇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他。
未等她作出回应,唐晗已然抹干眼泪,恢复正色,翻身便要下地。
何娇刚要制止,唐晗先一步站起身,拂着她的脸颊道:“娇娇,我没事,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现在需要的不是阻拦。”
现在需要的不是阻拦。
何娇抿了抿唇,目光因他坚持而坚定:“你去吧,想做什么便去做,不用管我,但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一定不要自己扛。”
抱了一下她,唐晗起身在唇上啄了一下:“好。”
随即像一阵飓风,掀起何娇半边裙角,离开了墨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