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晗不敢动,去倒了杯茶水过来,急忙解释道:“你伤口渗了血得换块布,不然会感染溃烂,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做。”
何娇轻咳了声,眉宇点点不悦:“上回为了不让我离开,你就对我说中毒太深,死相会很难看,之后我找月美看过,他说我好好的,根本没中毒,这回你又想干嘛?”
全然没想过她会翻旧账,唐晗一时尴尬地手不知往哪放:“上次是不得已为之,这回我保证没有半句假话。”
话说到此,唐晗赫然想起什么,拧眉道:“你知不知道若伤口再往下错一寸,你永远也醒不过来了?那个醉红楼的小倌于你而言,就那么重要?”
何娇微微抬头,她还真不知道。
忽然唐晗握住她裸漏在外的香肩,一眼不眨地低头问道:“你对我莫名疏离,是不是也因为他?在你心里我的地位果真如萧尹所说那般不堪?”
何娇摇了摇头,伤口一阵绞痛,疼得没说出话来。
唐晗却再没给机会,噌的起身。
背对着她说道:“听闻萧尹与他的关系也非同一般,你说皇上会对他如何处置?”
何娇难以置信的抬头,忍痛把着床边咬牙道:“与他无关!他们没有那么熟!”
回过头,见她欲要起身。
唐晗脸色变了变伸手要扶,听到她的措辞硬是干挺看着。
“皇上圣旨已下,赐萧尹绞刑以儆效尤,醉红楼盘今早查过了,他没事。”
何娇松了口气,坐了回去。
唐晗面露讽刺,深吸口气笑了笑:“我会再派人过来为你换药包扎,最近我有事不会回来留宿,你若有事找我便和白桥传达一声。”
背影萧瑟,竟有些黯然。
莫名地何娇心里刺痛至极,张开嘴吸了口气,还是没有出声叫住他。
午时三刻,唐晗倚在行刑的宣正门对面的酒楼房檐上,随着刀落,围观的百姓捂眼惊呼,热闹散尽,遗留的痕迹也只有那处未干的血泊。
唐晗嗤笑了声,仰头猛灌烈酒,遗漏的液体顺着下巴流到喉结,继而往更深处渗去...
瓦片踩得清脆,身后的人坐在一旁,担忧道:“你向来不喜酒,是为了他?”
烈酒入喉,辛辣呛鼻。
抹了把嘴角的晶亮,唐晗又是一声不明意味的嘲笑:“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