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关上了大门,打着哈欠回了自己的屋子。
顾青帆带着白芍一路闯到了县丞府休息的后院,才勒停了马儿,利落的翻身下马之后,将马背上的白芍给抱了下来。
此时,他们略有些狂躁的动静已经引得杨县丞从后院里走了出来,有些不满的冲这边嚷嚷道,“是谁,不知道我这里有伤者么,竟然直接骑着马儿进来了,下来走两步能死么?”
顾青帆冲他一抱拳,朗声道,“青帆忧心殿下,故此鲁莽了一些,还望杨县丞见谅。”
“啊,是青帆啊。”杨县丞一听这声音,再一瞧顾青帆那熟悉的青色衣裳,顿时眉开眼笑了起来,“原来是你啊,没事没事,赶紧过去吧,燕殊这小子还说想你了呢。”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白芍,心忽然就落了下去。
杨县丞是燕殊的舅舅,只要他能笑得出来,说明情况并不严重。
只要不严重,没有性命之危,那她就没有那么着急了。
“青帆这就过去。”顾青帆冲杨县丞点了点头,随后就带着白芍,以及紧跟过来的白微白云实等人进了县城府上的后院,轻车熟路的来到了燕殊曾经居住过的院子。
这里还是和白芍第一次来这里时一模一样的布置,唯一有变化的就是院子中央多了许多晾晒中的药草,药草后面还站着一位御医。
那御医方才似在念叨着什么方子,此刻忽然瞧见顾青帆,连忙走了过来,就要对顾青帆行礼。
顾青帆虚扶住了他,客气道,“赵老在这里啊,不知殿下身子如何了?”
“唉,殿下啊…”赵御医叹了口气,摇着头道,“将军还是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颤巍巍的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继续在那里挑拣草药。
只留下顾青帆和白芍对视了一眼,兄妹俩原本还算轻松的心,全都又沉了下去。
明明杨县丞笑了啊,那就代表燕殊应该没什么大事儿,可偏偏赵御医又这样说…
“算了,还是进去看看吧。”白芍一咬牙,沿着鹅卵石铺就的路径大步的进了正厅,随后往左一拐,就掀开了珠帘,进了里间。
然后,她呆在了原地。
顾青帆以及白微姐弟紧随她之后走了进来,待进了里间之后,也全都愣在了原地
。
良久之后,一直到床上的那人发出了沉重的呼吸声,并呢喃着“水”的时候,白芍才如梦初醒,快步的跑到了他的旁边,呼吸着略难闻的血腥味,有些颤抖的捧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温水,然后拿勺子,舀起一点,轻轻地凑到了燕殊的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