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想必是没做到了,不过奶只要有心做,以后还是可以做到的,时常反省一下自我,也免得总是做出一些被邻里嚼口舌的事情,毕竟奶跟他们都不一样。”白芍又嬉皮笑脸的补了一句。
刘氏沉默了下来。
白芍这些话,实在是太模棱两可了,到底是骂她,还是在夸她,根本没有严格的界限。
如果刘氏发难,说白芍不敬长辈,那白芍可以辩解说自
己在夸刘氏。
如果刘氏不发难,好像…总有点不甘心。
这厢,堂屋前,刘氏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白芍,内心犹豫不定,到底应不应该发难。
那边,白芍将刘氏暗暗地给贬斥了一通,心底舒坦的不得了,恰巧白川柏抱着砖头进来,她便乖巧的捧着吴氏刷好的锅跑了过去。
砌地锅,总是要根据铁锅的大小来的。
一直到白川柏砌好了地锅,刘氏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她看着这家人心中烦闷,索性一掀帘子,回了房间。
东屋里的白老爷子叹了口气,透过窗户瞧了两眼正在干活的白芍,又看了一眼吃瘪进来的刘氏,摇着头,没有说话。
这个女娃,真机灵啊…
知道要是把话说得太难听,她是小辈,面子上过不去,也容易落人口舌。
可要是不说话,这女娃显然不甘心。
是以,她才故意说了模棱两可的话,既舒坦了自己,又难为了刘氏,还让人挑不出来麻烦。
真真是…太聪明了。
只可惜,到底是分家出去的孙女,要是没分家…
白老爷子甩了甩头,把这个念头赶出了脑海。
家已经分了,再说这些没啥用。
再说了,大春爷爷说得对,是儿子的,永远都是儿子。
是孙女的,那也永远是白家的孙女。
永远。
只是…谁又知道呢。
西偏屋前,白川柏将铁锅放在了砌好的地锅上,又按了按,确定结实了,这才去外面抱了柴和,准备烧锅。
原本这地锅砌好之后要晾几天才能用的,可白老三家根本等不起这个时间,一家五口等着吃饭呢。
所以就干脆先用了起来。
白川柏想的是,大不了等以后再砌一个。
白芍想的则是,等攒点钱,就出去租房子,白家这个房子,不会是他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