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栖梧的心下也是纠结万分,让她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她觉得自己做不到,可是,飞燕又何其无辜,还不是变成了慕容筝一念之间的牺牲品?
夏栖梧在手捧着飞燕骨灰的时候,有一个瞬间,也想提剑,把慕容筝挫骨扬灰为飞燕报仇。可是她做不到,就算是最后,慕容筝也是因为其他缘故死刑,而没有一项罪过是涉及她杀害的那个小姑娘…
夏栖梧的思绪有些乱,在马蹄声中,夏栖梧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脑海之中全部都是飞燕倒下的样子,还有那一把火,那一捧骨灰。
她一点一点的把那些灰烬装进坛子里,叮嘱人小心带回去安葬…
夏栖梧想起了自己初到平远侯府的时候,探头探脑进来一个灰头土脸的丫头,眼睛澄澈的盯着她,可怜兮兮的喊她一声“小姐”
。她还记起她和顾行川被赐婚的时候,小丫鬟说要教她绣嫁衣,绣手帕,从最简单的纹样开始,可是她却没能好好学会,气的飞燕跳脚的样子。
夏栖梧一直在想,连旁边苏雪宁担忧的眼神也视而不见
,手紧握成拳叠在膝上,一言不发。
“到了。”终究,无论愿与不愿,苏雪宁到底是打断了夏栖梧的沉思。
一手掀开马车帘。外面人来人往的喧哗,和皇都的热闹差些,可青石板的大道干净宽阔,两边的建筑皆是江南别院风格的白壁青瓦,勾檐斗角立着些大头尖牙的瑞兽。
“二小姐。”车夫从一侧放下了一张矮椅,苏雪宁看了夏栖梧一眼,而后走下了马车。
夏栖梧微微顿了一下,叹了一口气,也跟了下来。
进了门,苏雪宁从下人的手中收了房契地契,坐在厅堂之中,看着下面规规矩矩站着的三十来个下人,把站着的夏栖梧带了带,拉到自己身边的椅子坐下,“这是夏姑娘,是我的朋友,暂时也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