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句话,夏栖梧缓缓地转过身看着晏归月,叹了一口气,“公主有什么话要问的,就直接说吧。”
晏归月咬了咬牙,看着夏栖梧,一字一句,“你到底是飞鸢公主还是栖梧郡主?之前和我见过面的人,就是你!可你…”
飞鸢公主是大楚先皇之女,栖梧郡主是平远侯府嫡女,这两个人绝无可能是同一个人,可若是如此,如何解释夏栖梧出现在晏国,而且还顶着飞鸢公主身份的事情?
而且,夏栖梧如今又出现在上元国,还和上元国摄政交好,她到底要做什么?
夏栖梧一时之间没有看看,而晏归月却是极为认真的看着夏栖梧的眼睛,一字一句,“晏国已经没了,我对你这番问话没有追责的意思,只是想要个明白,替…太子问你一句,可有真心尚存!”
夏栖梧微微的愣神,好一会儿才微微回过神来,却是笑着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晏归月,微微叹了一口气,“归月公主,我的确不是飞鸢公主,我是夏栖梧。至于晏国一事…是因为飞鸢公主逃婚,我作为随行,不得不假装飞鸢公主的身份。本是想尽快追回飞鸢公主,可是没有想到…
”
夏栖梧摇了摇头,望着晏归月,眼神有些略微的迷惘,“我猜,那个时候贵国太子怕是早就对我的身份有所猜忌,只不过他想的方向错了,我并不是哪国的奸细细作,当真只不过是误打误撞顶替了飞鸢公主的身份,而且还不得不露了面。”
言及至此,夏栖梧微微一笑,“那个时候落崖的确是个意料之外的事情,可却也意料之外的脱了身,太子殿下郁闷的,大概是我作为一个细作,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抽身离开。可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归月公主,我如此解释,你能懂吗?”
夏栖梧的语气极为舒缓,而晏归月听着,却是下意识的摇头,而后又低下了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有些难过的感觉。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太子…
“归月公主,你心中的疑问解了,那我可否问一问,你是如何逃出来的?当时,晏国皇宫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着夏栖梧的话,晏归月几乎是下意识的身体一颤,抱着肩,过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吐出一口气,看向晏殊皎,“殊皎…你知道的,我经常换宫女的衣裳偷溜出宫去,那天也是这样…前夜我便知道宫变了,有皇子造反,外面
的人也要打进来了。父皇不得不让了位,我在哪时,哭着求身边的侍女而我对调了衣裳摸到父皇宫里。”
晏归月的瞳孔有些扩散,好似是回忆起了什么极其不好的景象,而后摇了摇头,“父皇寝宫里一只蜡烛也没点,也没有人,门是开着的。我…走到床畔,就看到了父皇垂在床侧的手。握上去,已经冰冷僵硬了,没有一点儿脉搏。”
晏归月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咬牙,“我…那天晚上,走出后宫,看到外面好多的尸体,还有一些堆在推车上,我就爬上去了,而且朝着自己身上盖了一个宫女的尸体,就这么被人推出去埋在乱葬岗。”
晏归月本来以为她可以自己爬出来,可是她头顶还有人不断被抛下来,她又不敢乱动,便真的被埋住了。可她运气好,有人半夜里来挖,为了那些宫女身上的首饰,她就是在那个时候获救,而后就这么一直走到上元国,找了一个机会,被人卖进宫做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