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栖梧心下一惊,而元封业却恍若无声的收拾了桌子上的东西,又看了看夏栖梧额头上的伤口叹了一口气,拍了拍手,看着进来的两个侍女,轻声道,“你和她们下去休息吧,顶层几楼不会有客人上来,也不会有什么打扰你,你可以好好睡一觉,其余的,什么都别管。”
“有一件事…”夏栖梧很轻的开口,“你能替我找到曲岚易的下落吗?”看着元封业一瞬间皱起的眉头,夏栖梧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要救他,只不过是有些事情要问清楚。”
说着这话,夏栖梧很轻的点了点额头的纱布,触及底下的伤口,夏栖梧只感觉一阵皮肉翻卷的痛,可她却好似没有知觉一般,脸色只是更为苍白了一些,却没有牵动一丝一毫的表情。
“可以。”过了一会儿,元封业看了夏栖梧许久,到底是很轻的吐出了两个字,挥了挥手,手中的酒盏微微抬起凑近口边,不知道为什么,生出一丝狼狈的烦躁。
看着元封业,夏栖梧顿顿的的原地站了一会儿,到底是转身。两个侍女一言不发的领着她转过长廊,最后推开一扇门,“姑娘就在这儿休息吧。”
“多谢了。”夏栖梧很轻的道谢了一声,走进房间,过了一会儿,有人送来了浴桶和水。夏栖梧洗浴之后换了衣裳陷入床榻之中,不知道为什么,有些难以言明的疲惫。
不止是身,还有心。
而另一边,元封业看着下属呈上来的一方兵符,轻轻地拿起捏在手心,过了一会儿,又随手丢回了托盘里,“送回去吧,放在她能看得到的地方。”
“公子…”一旁纱巾覆面的侍女很轻的开口,元封业皱了皱眉头看她,暗道一声外面找的下属到底不如宫里跟了他几十年的下属听话。
无端的,脸上就泛起一阵怒容,那个侍女看着元封业的表情,微微的吸了一口凉气,后退了小半步,到底是诺诺的应了一声是。
而元封业此刻却没有精力去理会一个小小侍女的表情,因为顾行川已经找上门来了。手里捻着酒盏,元封业斜靠在一旁,有三四个女子围绕着给他倒酒。
见着顾行川来了,元封业却没有起身,只是继续陷在温柔乡之中,半眯着醉醺醺的眸子瞧着后者,最后抬了抬手,“楚皇来访,有何贵干?”很简单的一句话,顾行川的脚步微微一顿,而后很轻的吐出一句话,“夏栖梧失踪了,带走她的…”
“与我何干?”元封业用力把手中的酒盏砸在桌案上,一字一句,“要知道,我的上元国可留不住她,她也是就这么被带走,之后不是被你寻回了吗?怎么,如今人又不见了?”
轻轻地呵笑了一声,元封业对着面前的人,一点不见怜悯的宣泄自己的情绪,“她离开上元国不就是为了寻你?如今怎么又会失踪,难不成和上次一般又被人带走了?”“不知。”顾行川看着面前的人,很轻的吐出一句话,却没有看到自己所希望的情绪,不免有些低落的失望,甚至于皱了皱眉头。
在期翼之中,栖梧郡主应当是和上元国的摄政有所私情,可是眼下他看到的好似和想象中有所不同。
夏栖梧不但和上元国的摄政无关,后者对于夏栖梧好似也是一副不太在意的样子,反而…想着夏栖梧最后离开时的茫然无措,顾行川有一瞬间的迷惘。元封业看着面前人露出的神情,忽然平息了怒气,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有意思的事情一般,轻轻地摩挲着白玉酒杯,轻轻地开口,“楚皇可否让我替你把脉?”
听着元封业的话,顾行川很轻的皱了一下眉头,以为后者看出了他重伤未愈,下意识的生出一丝警惕来,而元封业一开始是想到了夏栖梧的话怀疑顾行川真的是失忆了只
不过想要确认一番,而如今却是看出了更为有意识的东西。
招了招手,屋子里多了七八个暗卫,而且陆陆续续围拢过来的人数还在增加。一瞬间退路被封,顾行川不加犹豫的抬手就攻向元封业,可后者没有动,只不过是抬了抬眉头,一个暗卫轻易格挡住了顾行川的出招。
而后,元封业抬手,对着顾行川的肩头一掌拍去。之前暗卫的试探已经让元封业摸到了顾行川的底子,如今自然是一掌散去顾行川的内力,把后者捏在手中。看着元封业就这么把人抓住,而且抬手一挥,让人昏迷了过去,领头的暗卫不免皱了皱眉头,担忧道,“摄政王,我们就这么抓了大楚的皇帝…”
“无碍,你难道没有听到风声么,如今大楚在皇宫掌权的可是五皇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不过,大楚乱了却是真,否则顾行川也不会慌乱无措之间一个人就寻到我这来了。”
说出这句话,元封业脸上带着笑意,仿佛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物一般,在顾行川的身上几处大穴拍了拍,而后丢给一旁的暗卫,“别让夏栖梧听到了动静,否则小心着你们的脑袋。”
“是。”暗卫应着声,把顾行川很小心的带了下去,而
元封业转头,看着身后几个不知所措的女子,挥了挥手,同样有人把她们带了下去,只不过却是眼中带着杀气的抓拖走。
其中有个淡墨色长裙的女子在被拖拽着路过元封业身边的时候,忽然抬手,用力地拽住了他的袖子,死死的捏在手心,飞快的开口,“公子,我不想死!”
元封业顿了一下,低头看着她,目光之中有些冰冷,“可我想你死。”
后者没有开口,只是执拗的抓着他的袖子,过了一会儿,元封业好似是看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物,忽然握住了女子的手腕,把她从暗卫的手中拖了出来,手中的酒盏抬手灌入了她口中,语气温和,“好胆量,想活着不是过,那你就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