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反应过来,夏栖梧这才想起自己还带着阵石。元封业略带奇异的看着夏栖梧扯下了手腕上的一串珠链拆开,而后找了一块略微平坦的地方,把珠子一个个摆上去。
“你这是在做什么?”元封业看着夏栖梧摆弄,无端的就想起了夏栖梧在跋怙的待遇,略微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跋怙的国师果然是去了下国,而且还在你们大楚,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对于我来说,这是一个机缘,而如今我也开始怀疑了。”夏栖梧展开阵盘,看着阵盘中央一条红色的线牵连到跋怙国的方向,叹了一口气,翻出一个荷包把十来颗阵石收了起来,准备有空再穿上绳子系了随身带着。
看着夏栖梧的动作,元封业眼底有深思和不解,却没有过多的去询问,因为这到底算是夏栖梧的秘密,她愿意在他面前展露已经是男的,更别说让人全盘托出了。
下国。元封业口中念着这两个字,叹了一口气,原本后花园一般的存在,历年来也从未越过上四国,却不知道这一次为何跳出了那么多个例外。晏殊皎是一个,夏栖梧是一个,顾行川…也是一个。
念着这句话,元封业咬了咬牙,没有再去想这件事情,
只不过是抬起头,把视线投向自己一直都没有疏漏的东面——承都。两人又上了马车,准备日夜兼程,其间也有几次暗杀,只不过都被元封业的人一一挡下。
他们几乎是压着一地的尸体血迹而过,这一次,夏栖梧哑口无言,不能再说元封业的残忍。因为他们要活命,就不得不牺牲这些人,在某种程度上,夏栖梧感觉自己似乎也是手染鲜血的。马车一路策马狂奔,过了一会儿,夏栖梧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着元封业道,“我们若是骑马的话不是比马车更快吗?你不用担心我拖后腿,我会骑马。”
听着夏栖梧的话,元封业微微凝眸,却是摇了摇头,“有一点你的确没有猜错,我的确是因为你选择马车,然而却不是因为你会不会骑马的缘故,而是因为这马车材质特殊,可以抵御流矢。而且,若是只有我一个人,的确会选择骑马,那是因为我会武功,普通的箭矢都无法落到我身上,而你就不一定了。”
元封业不会对着夏栖梧说什么你并没有拖后腿之类的话,而是把眼前的近况就这么展现在夏栖梧的面前,而后微微勾起唇瓣,“除非你愿意和我同骑一匹马,就算是有暗箭,我也能帮你挡下。”
“那就如此吧。”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夏栖梧便点了头
,而元封业身子往后一靠,目光沉沉的看着夏栖梧,“你确定?若是放弃马车,我们的确能跑的快一些,可是百密一疏,我也不敢说能完全护得住你。而在马车里就不一样了,只要你不出去,我没事,外面的暗卫就会层层护住马车不留一点空隙,若是有无法砍飞的箭矢,他们也会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你在马车里,可以说是绝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