跋怙不愿意就此放弃,自然是留在上元国苦苦等待佳人回头,功夫不负有心人,跋怙皇在上元国的第二年,那个公主到底是被跋怙皇的诚心感动,下嫁跋怙。
这件事情,说起来上元国竟是有些丢人,因为跋怙皇宠爱了越妃三年之后,又开始广纳嫔妃。
原本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好说的,帝王之流,什么时候会在一个女子身上停留多久?只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感而已,跋怙皇能维持三年,已然不易。而这件事情本该就这么消磨下去之时,上元帝一时怜悯想起了自己外嫁的这个公主,心疼其将要终老深宫,便不顾一切想要把公主接回上元。
人是接回去了,而且在上元留了一年,没想到跋怙皇却是又想起了自己的这个宠妃,又来到了上元接人。
这一次,越妃终究是心软,跟了跋怙皇回去,而且
极快的生下了一个公主。
跋怙皇这一次对越妃是真的奢宠,而且,一宠,就是十余年至今难舍难弃。
本是一桩佳话,然而,元封业挑眉,轻描淡写的吐字,“跋怙皇也是眼瞎,一年后他接回跋怙的越妃早就不是原来那个人了,原本的越妃在上元国生下一个孩子以后就死了,被跋怙接回去的,只不过是容貌相仿的姊妹而已。”
元封业这么说,然而,赫连灼却微微挑了眉,本想说什么,可抿了抿唇角,到底是把话咽了回去。
因为她到底是觉得,无论怎么说,若元封业真的是越妃之子,那么他是跋怙的身份便改变不了。
夏栖梧倒是看出了赫连灼的欲言又止,面上还有些恍惚的表情看向赫连灼,张了张口,“有什么话就说吧。”
赫连灼得了夏栖梧的话,眸色微闪,看着元封业一字一句道,“当初这件事情在我听来是另一个版本,不知道摄政王有没有听过这样一个传闻。当初跋怙皇
看中的是上元国一位公主,然而这位公主有一个孪生姊妹。”
“跋怙皇看中的是妹妹,然而嫁过来的却是姐姐,一夜之后,被封为越妃,极尽恩宠,可秘密到底是藏不住。跋怙皇在知道真相之后,对姐姐的恩宠便淡了,也觉得对不起那位自己一眼看中的佳人,更不敢提出让上元国把另一位公主送来。这件事情本该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有想到上元国忽然说要接回越妃。越妃回了上元,跋怙皇却也得知妹妹并未佳人,而是依旧在深宫之中,等着那个给她一诺的人。跋怙皇一激动,自然是带着人去上元,想要接回“越妃”。”
赫连灼加重了越妃两个字的音,夏栖梧便明白过来,最后接回来的,应该就是妹妹了。事情就这么落幕,依然是一段佳话,可赫连灼掩唇,似是有些掩饰笑意,对着两人轻声道,“可是男子,一见钟情的是容貌,而后沉迷于其才情,折腰于其品性。可是后来接回来的妹妹,只有容貌,而无才情,更无平性。在跋怙后宫之中,和那些嫔妃一般勾心斗角,竟还不如姐
姐。”
跋怙皇把这些看在眼中,对越妃依然体恤宠爱,却没有什么感情之言了。听到这儿,夏栖梧尚且没有什么反应,而元封业却是皱紧了眉头,最后嗤小出声,抬头看着赫连灼,“只不过长公主一面之词,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听来的话本子,就这么在本王面前念?”
“摄政王,你若是还有怀疑,不如直接认祖归宗,对着跋怙皇问好了,想来父皇也不会对着你掩饰这些事情,这并不是什么丑闻!”赫连灼也有些羞恼,她作为公主,虽说不上君子一言,可到底也没有把话本子朝着一国摄政念叨的本事!
夏栖梧有些头疼,本来只不过是为了来找晏殊皎而已,为什么如今会牵扯出这么多少事情来?难不成他们和上国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全都落到他们身上要收拾?
一想到这一点,夏栖梧男的的开始头疼了起来,而后,下一瞬便晃了晃脑子清醒过来,看着元封业,“
你既然想得跋怙,不如直接认祖归宗,总好过如今就这么把跋怙玉玺捏在手里谋权篡位来的好得多吧?”
夏栖梧认同赫连灼的看法,劝元封业认祖归宗,而后者微微挑眉,“郡主以为,跋怙皇会不知道我的身份吗?可他依然无动于衷,而我想要的,从来就不屑于别人给。再者,我若是认祖归宗,便是和上元国彻底断开了关系。”
把上元国就这么留给那个废物太子?元封业嗤笑,看了夏栖梧一眼,忽然后退,跃上了院墙,身形一扭消失在了夏栖梧的视线之中。
看着元封业忽然消失了,夏栖梧也是一惊,而之后,已经由不得她多想了。因为,侧面有一个女子忽然朝着这边跑过来,而且张开手抱住了夏栖梧,便开始大声的嚷了一句什么。
依稀间,夏栖梧好像听见女子喊得话是…“救命,有刺客??”夏栖梧只感觉一阵眩晕之后,自己失去了所有意识,下意识的就觉得,自己或许,又被元封业给算计了。
咬着牙,夏栖梧默念着,元封业这个人果然是极难控制,明明她已经给他喂了那么多毒药了,而且还散了他的内力,却没想到他是男子,就算不靠着内力,翻墙也是极为轻易的事情。
夏栖梧再醒来的时候,感觉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面,头一阵阵的疼。翻身起来,手里不自觉抓了一把枯朽的稻草。拍了拍手,借着阴暗的光线,夏栖梧打量着四周,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应当是在牢狱一类的地方。
想着最后那个女子喊得刺客,夏栖梧深呼吸了一口气,后知后觉,自己应该是被当作刺客抓了。没有看到最后朝自己跑过来的那个女子的容貌,夏栖梧却记住了那应当是个十六七岁的女孩,比她稍矮半个头,一身的华服,该是公主一般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