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夏栖梧脸上变幻的脸色,慕容筝补上一句,“打仗不比打赌,一个决定,可是会死很多人的。”
夏栖梧一瞬间明白了慕容筝的打算,瞪着眼,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而后者嗤笑一声,转头,也不管夏栖梧脸上未散去的情绪,侧头,靠着马车的小案闭上了眼睛假寐。
这一路很长,从皇城的繁华走到了三两村庄,他们至少修整停歇了五六次,日夜不休的走过了两个黑夜。
夏栖梧还好,在马车里虽然颠簸,可是困极了也还能眯上一会儿眼睛。就算是睡得不怎么安稳,也比外面一直在步行的将士好不知道多少倍。
出乎夏栖梧预料的是,慕容筝好似真的没有什么大家小姐的做派,比如如今,连她也有些想喊苦,可是慕容筝从头到尾却一句话都没说,绝对的沉默。
或许,这真的是一个很强的女人,有坐稳皇后之位的魄力?
想到这里,夏栖梧不免摇了摇头,让自己别再继续想下去。
沉默了两天,慕容筝抬起头,微微拢了拢散乱的发髻,
对着夏栖梧开口,“你,想不想见一个人?”
慕容筝这么说,夏栖梧抬眼看着外面的旗子和峥嵘的山,明白应当是差不多走到目的地。而慕容筝说的“人”,夏栖梧反应了一会儿,而后开口,“你说的,是顾行川?”不是她把自己带到这里来的吗,难得不是特意带她见顾行川?
“走吧。”慕容筝打定了主意,就没有了再问夏栖梧的意思。耐着脾气和慕容筝往前走,走出了人群,甚至还翻过了一座小山。塞外边陲之地,一眼望过去,黄尘八面通,一片昏黄中不见一点绿意。铺天盖地的黯沉,让人不自觉压抑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