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授衣站得笔直,却也知道,自己的肋骨被顾厉邢踢断了两根。掩在袖子里的手臂留下了一道三寸长,半寸深的伤口。顾厉邢不知道在剑上抹了什么毒,虽然解了,可他现在整条手臂都是仿佛一遍遍把皮肉翻卷起来揉压的痛。
叹了一口气,夏栖桐只能当面前这人是家姐的朋友,心底的别扭散去几分,“下去休息吧,有我守着,又是在侯府,不会出事了。”
授衣幽幽的看了他一会儿,默默的低下了头应声,而后退出了屋子。
一夜无话。第二日夏栖梧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的转身想蹭身边的被子,肩膀却一沉。蓦然睁开眼,她就看到了床边立着,双目赤红的夏栖桐。
“你回来了…”不过说了一句话,夏栖梧却察觉到了自己胸腔的无力,意识开始回笼,一身的伤开始起反应,夏栖梧疼的泪眼朦胧的。
夏栖桐叹了一口气,想到前几日落水受伤的自己,只不过这一回轮到夏栖梧躺在床上,而且伤的比他不知道重了多少倍。“姐,你安分点吧,郎中说你摔的分筋错骨的,差点被自己错位的骨头戳进要害戳死了。”
夏栖梧觉得自己现在每呼吸一下,牵动一下伤口的痛都能痛死她,却还是忍着痛开口,“飞燕怎么样了?授衣呢?”
果然!
夏栖桐简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死死抓着床架,一字一句,“你说的飞燕不过是个命比草贱的丫鬟,你说的授衣不过是为了主子而活的暗卫,你要是死了,他们都不能活!你何至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去救个丫鬟?!”
“我不救,飞燕就要死了,而且,我们现在都活着。”夏栖梧轻轻摇着头,眼底甚至还有几分得意。
还活着啊,不管现在受了多重的伤,只要还活着就好。
“你!”夏栖桐气的连家姐都不想叫了,榻上躺着的这个人真的是他亲姐,平远侯府的嫡女吗?这大无畏的精神是和谁学的!说夏栖梧不怕死,可现在自己面前这个浑身是伤的女子却是一副庆幸自己还活着的样子,但要说夏栖梧怕死,那昨夜是疯了吗?不搭着他或者暗卫的手赶紧离开马车,非要护着那个丫鬟往下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