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了看她们来的方向,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边好像是六皇子生母陈妃的漱清宫。四皇子的人,如果夏纤纤是带着她见四皇子,为什么会把她们往这边领?
宫女把她们领到后殿的一个空房间里,应该是很久没人住的宫女屋子,只不过到底是皇宫,就算是闲置的房间也洒扫过,桌椅擦拭过,只是窗户之类的地方积了薄薄一层灰。而且奉了茶,准备好了两件衣裳让她们更换。
夏纤纤抬了抬还被夏栖梧拽住的手腕,有些可怜兮兮的样子,“家姐,你抓了我一路了,我要去换衣裳了,可以放开我了么。”瞥了她一眼,夏栖梧松开了手,而后随手拿过了旁边宫女放下的衣服,换了外面的衣裳。
衣裳换好了,夏栖梧看着还没有动作的夏纤纤,又看了一眼里间外间都没有人的屋子,眼底一闪而过的疑惑,却被极快的掩下。“我换好了,你也去换了衣服出来吧。”看着夏栖梧真的换了衣裳就打算转身去推门,夏纤纤连忙拉住她,“等我一下。”
“嗯?是等你,不是等其他人?”夏栖梧看着夏纤纤极
快转移的视线,转身,“你自己慢慢玩吧,花会差不多要开始,我离开久了飞燕会着急。”
原本以为到了这里能看到四皇子,她不相信夏纤纤如此自私的人真的会希望自己嫁给喜欢的男子。所以她乐的跟着夏纤纤看一出戏,反正她是有正当理由来这里的,可是屋子里空无一人,又是在陈妃的宫殿里,夏栖梧的潜意识告诉她,继续久留不会有好事。
“那有什么其他人,家姐你在说什么?”夏纤纤拿过了桌子上的茶水,给夏栖梧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顶着日头走了一路,夏栖梧现在也很想喝水,可是夏纤纤给她倒的,她还真不敢喝下去。看着她不动,夏纤纤却直接拿起自己面前那杯茶水喝完,“我们在这边休息一会儿吧,花会开始前一定回去。”夏纤纤的话有些哀求的口气,夏栖梧从没见过她用这种口气和自己说话,下意识的迟疑。
下一秒,夏纤纤就捂着腹部蹲在地上,细碎的痛呼。夏栖梧吓了一跳,看着不似假装的夏纤纤,踌躇了一下,到底是走过去,蹲在了她身边,抬手碰她的胳膊,“喂,你没事吧,我去找那个宫女回来。”
“不,不要。”
夏纤纤死死咬着牙摇头,额头细密的冷汗落下,让夏栖梧看着有些复杂。夏纤纤之前给她的印象一直是蛮不讲理,而且对身边下人丫鬟下手狠毒的小姑娘。下人丫鬟是人,夏纤纤也是。在现代,和夏纤纤一般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还被父母捧在手里宠着吧。也不知道深宅后院里是怎么逼出一个个近乎病态的女子来的。
夏栖梧伸手触上夏纤纤的额头,不同于常人的温度让她下一秒就收回了手,“啧”了一声,有些为难的看着面前人的样子。
夏纤纤攀住她的肩膀,很用力的靠过来,好像要和她说什么。夏栖梧也没对一个好似出气都困难的人防备,微微往夏纤纤那边凑了过去,下一秒,感觉着一阵巨力掐住自己,不等她推开面前的人,夏纤纤就松开手忽然掩住她的口。
忽然窒息又松开,夏栖梧下意识的大口呼吸了一口气,却感觉自己口中一抹苦意。
夏纤纤用力推开她,而后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跑,而且很用力的甩上了门。不知道夏纤纤给她喂了什么药,夏栖梧
拿过了桌子上的茶水漱口,却一瞬间感觉不对劲。或许是因为嘴边的药粉太苦,她居然感觉茶水有些甜香?
往前踏了几步,夏栖梧咬牙切齿,也终于是知道为什么夏纤纤刚刚不对劲了!茶水和夏纤纤给她塞的,都是那种难以启齿的药,她到底想干什么?只不过自己,对着夏纤纤这么一个小姑娘,居然还真的栽了!
指甲掐进手心,虽然身体有反应,只不过夏栖梧也相信,这种药,只不过是给人亢奋效果,不一定非要男人才能解。
一瞬间的慌乱被夏栖梧强力压下,她看着半掩的门,只不过咫尺之间的距离,她却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待在这里的后果她肯定承担不起,夏栖梧没忘记她现在可是在陈妃宫里,万一出了什么事,多少会连累六皇子。
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桌子上哪壶还剩一半的酒,夏栖梧拿起塞到床下,转而推开窗子翻了出去。只不过等夏栖梧转身合好窗子蹲下,就听着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而后是许芳的声音。“怎么没人?”
闭着眼睛,压下口干舌燥的感觉,身体有些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很不好。夏栖梧咬了一下下唇维持着清醒,听着
屋子里一个略沉的脚步声好像听到什么动静走出去,而后推开了隔壁屋子的门,几乎是一声讶异的惊呼,“纤纤?!”
是四皇子。
听着那声惊呼,看了看自己手心一个一个的红月牙儿,夏栖梧还有什么不明白?小心的匿走,顶着头顶的日头,夏栖梧闭了闭眼睛,只感觉头脸发烫,而后背是大片的冷汗。走出一段距离,夏栖梧直接开始跑,热风拂过,至少让她稍微好受一些。
宫里一个院子套着一个院子,夏栖梧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往漱清宫里走还是往漱清宫外跑。只不过在看到一个莲池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一头栽了下去,把头埋进水里。她会游泳,所以也不怕自己淹死。好在通身一凉的一瞬间,一激灵,意识至少回来了七成。
只不过,下一瞬,她就察觉到了自己头顶的那道视线。下意识的仰起头,对上顾行川那张没表情,眼里却透着惊讶的脸。
夏栖梧脚下踩水,撑了一下,从水里爬上去。风一吹,夏栖梧现在脸是不烫了,只不过心里有些凉“六皇子…呵
呵,好巧。”怎么会这么巧,她现在不用低头都知道自己现在就像水里爬上来的水鬼,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要多狼狈有多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