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的问话,反倒是把她给问的一愣,不过面容上也不显露半分的不耐,反而是在这艳丽的容貌上增添笑意,看着极为和善,她声音虽为清冷可如今说话,带着轻柔,也如同是温柔中的安抚。她开口回,“姐姐怎么就认为妹妹是欢喜了?许公子品行相貌,世间难有。”
这番夸赞完全是看在父亲要同着许老结为亲家上给的一个安抚的话,不然,平日里她是不会说出这等子话来。明明许衡是个如玉的公子,可是同着顾行川相比,少了几分果断,那书生的犹疑也不会同着真正从战场上下来的一般,如此雄壮肌肉下都是隐藏着的爆发力。
如此一说却哄得许衡心花怒放,面容也不由的变得更为谦虚,可是那嘴角却是高高的挂起,眼睛里满满的爱慕之意,怕是快要溢出来。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个什么地方能够让一个公子哥如此的惦记着,也就只好自己低着头看着自己脚下的绣花鞋,默念勿怪。
她原本就是还没有接受起来如何才能够嫁给许家,她曾是认为自己是什么人都能够嫁得。而许家正好就是这般符
合了她的心意,又有什么不妥帖?如此轻柔的话回了许大小姐,却没有正面的回答到底是否真的欢喜,只不过就是四两拨千斤,若是许瑶胡缠下去,就是无理取闹。
横竖都会是这个许大小姐的错,怎么也不会怪罪在她的头上。所以她也就敛了心神,更加的温和,仿佛是显得有些无辜。而一旁的魏氏看着不由的暗叹,实际这夏小姐也不是个什么好惹的货色,许大小姐因为一直在府里赖着不走,反就成了山大王,做什么都不顾头。
就看着许老面下有些愠怒就怕着把自己的儿媳妇给逼跑了。这就是一门高攀而来的亲事,怎么也是得好好对待,如今却是被自己的嫡女这么一声提问,不知道还以为许家是要多少的风花雪月。如今还未正式说亲事,就已经上杆子把着脸皮的问亲家到底是否欢喜小儿。
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可是许瑶还是同着没有感觉出来的样子。也就轻轻哼上一声,不轻不重,正好是让在场的人都能够听的见。那眼神一向没有正眼看一眼夏栖梧,拿着手帕抵着鼻尖的时候,却是偷偷的看着平远侯的相貌。几年来的相处,她早就注意到了平远侯。
晾是平远侯如今年纪看起来不算大,却比那些个毛头小
子实在是沉稳。若是能够嫁作续弦,当然能够做个官太太。起初她年纪还算不大的时候,看着平远侯时常往着这许老府里走动,那时她还是乖巧的侍奉在许老的身侧,每是迎客,都是她煮酒奉茶。
当时她就这么以为着平远侯是听闻了她的貌美,特地来求亲。毕竟她的貌美是四里八乡中第一貌美的,又有才女的名头。她以为自己是要当做续弦,当然也是正妻的身份,往上的官员按照她的身份,顶多也就是个妾的名头。所以看着平远侯,心里也是暗自的等待。
那时她也不过十四,而平远侯家的嫡女也不过几岁大。那样的孩子,怎般教养也不都是手到擒来?当然也就做着她的春秋大梦,连带父亲挑选了几个亲事都给推拒了,要是硬生生的把她给嫁出去就是寻死觅活。这般折腾了两年,平远侯也仅仅只是夏时来这避暑。
其他时候却从来都没有见过,许瑶原本是想着平远侯是怕她年纪还是小了,所以几番而来,都未曾来提亲。定是等她大些时候就能够上门提亲。等她到了十六芳华终是耐不住,也就终于等到了平远侯,而后上前道明她自己的心意,希望平远侯能够明白一二。
可却见得是平远侯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开始呵斥着她,说什么道义上的话。狠狠地把人给伤上一遍,可却是从来都没有在外人面前提上一声她的诟话。她也就死心的听从家里人安排的亲事,可终归就是年纪大了,当年相好的亲家也都一一成婚,不好的也有了名头。
如今高不成低不就也就让她陷入了为难的境地。可平远侯至始至终都未曾表现过他喜欢一个人的意思,一切还都是许瑶一人的臆测,委实是有些委屈了平远侯,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这般的受欢迎,能够让一个姑娘家这般的等待。日子久了,也有风声传言,许家大小姐身有隐疾,不然为何这么常时间都未曾出嫁?这一下,几乎正经人家说亲的事也就断绝了。
许瑶把她自己的后路给完全的葬送了,没有半点的法子。她自己当初的一厢情愿皆是她自己自作自受,实际平远侯是没有半点需要负责的地方。如今闲赋在府里,她也就只能够成天吟上几句酸诗,看上那些个书,却又没有半点的用处,她实际也不恨平远侯。
平远侯完全就是个不知情的人,甚至是早就淡忘了此事。可是她却如鲠在喉,却没有的法子,旁人如她这般的年
纪,早就是已经嫁人生子了,何须这般的为难的仿佛是要孤独终老的样子。她虽是叹自己不懂得时机,到底都是她自己作茧自缚,实在是怪不得其他人,想的明白她也就安静的站在了一旁。实际她看不惯的还有平远侯家的嫡女竟是如此的美艳不可方物。
还是她自己的容貌就已经逝去了才会如此?到底是没有这个道理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心里也就有了妒忌。一开口就这般的争锋相对,好在这个嫡女又是不同往年而来的庶女,那般的直接如同一个炮仗直接点燃,浑然不顾平远侯的颜面和自己的名声,委实看着也气人。
虽然这个嫡家小姐擅长是四两拨千斤,可好歹是绵里藏针,现在说话也不回明面上同人争个大红脸,确实算的上是一个台阶,她不下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