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听着女儿开口,针对的不是许姨娘,而是夏纤纤,“听闻三妹妹近日总是跑到许姨娘的院子里去,不知是不是不喜欢她自己的院子?”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为官多年的平远侯开始为难。
就见得平远侯晒上一笑,“母女要分别,这样依依不舍才是应该。如若不是这般,才叫做是无情无义,这样哪里还是一个人了?”可人家的女儿哭泣的不过是因为少了一个靠山,哪里是因为这种分别的母女之情,这种事她也不想去辩解,夏纤纤也就是这么一个无情无义的人,自私自利的很。
“可父亲莫非是忘了,夏纤纤本就不应该再踏出院子一步的?许姨娘心机难测,三妹这么单纯的性子,若是被教导出点什么恶毛病,从此恨上我怎么办。哎…其实,我都是为了她好。”平远侯向来是个直爽的人,总觉得现在的女儿也同着他一个性子,怎么也不会拐弯抹角的说着话,在自己的父亲面前尚且都是有一说一。
“这…她都这么大了,总该是会有自己的判断的。怎么还会对着你不好…”平远侯说到最后也没有底气,嫡女的做派的确正道。只是把人家的母亲给赶跑了,留下来庶女也不怕是养虎为患,还让当父亲的平远侯帮忙寻找一个好亲事,这样的嫡女确实是难能可贵的。
果然平远侯的话刚说完,夏栖梧的脸色登时就不太好看。横竖平远侯不是个优柔
寡断的人,只是这庶女被罚的已经够重了,实在想不到这还有什么要罚的。总不能够再动用家法,好说歹说这也是他的一个女儿。女儿家被动用家法总归是难看的。
她似乎是看穿了平远侯的心思开口,“父亲,若是你定下的规定他不遵守,日后恐怕会有更多的错事等着您,只有让她吃上一个教训,才能够让她明白,不痛不懂。再说这规矩被破坏有一就有二,当下也就只能够罚,狠狠地罚上一场。”
平远侯听着话,突然的就笑了。原本就还年轻的年纪,笑起来俊郎的很,还带着男人成熟的魅力。只不过他笑着看自己的女儿,再看不懂女儿的心思也就白费他当这么多年的官,他开口,“如今府里你当家,你若是想做什么,也没有人拦着你。有这个名堂,你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顺的,就算是被我知道,那也是不能够阻拦。”
“不,父亲。我疼爱着三妹,只不过三妹向来不喜欢我。我也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就算是您罚着让她待在院子里,她也总是跑到我这边,或者是让她的丫鬟到我的面前来蹦哒,我可是受不的这样的委屈。凭什么就因为有许姨娘在?”原本是来这讨一个允许的名头就好,可却说着说着就忍不住的想要哭出声来。
平远侯果然就受不的这一套,没有人会在他的面前提起夫人。这夫人就是他心里的一块疤,哪有人会在老虎的面前拔胡须。可她就是敢了,因为她就是夫人的女儿。现在这么大刺刺的站在他的面前,控诉着她以前就这么被不管不顾的这么多年。
看着自己疼爱的女儿如今哭的梨花带雨,他微微叹上一口气,果然还是受不得自己女儿的这一套。在夫人的面前,多少个庶女去换,都是不足惜的。他的心里怎么
明月光都只有那夫人是最皎洁。那是他的洛女神了。
“罢…也是望着她能够长记性。”这个嫡女平日里也没有怎么仗势欺人,对待下人也是和善得很。怎么现在非要来一个说法,肯定是这庶女又做错点什么事,说好的人不犯她她不犯人,可要是把心思都瞄准在她的身上,那定然是讨不了什么好处的。
心里明白嫡女的做事原则,到这么多年都没有闹出什么人命,也放心让嫡女去处置。总该不会特别重,他心里想着。其实不然,她睚眦必报,也是因为夏纤纤想要给她添堵,上次特地去跟平远侯上眼药的事情,她到现在都是记得。
许姨娘赖着不走难不成还要平远侯来一个十里相送?选个日子,总应该要把这对母女都给处理干净。眼不见心不烦。可这夏纤纤怎么也赶不跑。发生了几次事故,都没有去把夏纤纤给用刑,让她好好的吃上一顿苦头。
红袖在一旁的听的有味,怎么也没有回味清楚怎么平远侯会对大小姐言听计从的样子。想要去问小姐,可是看着小姐那盛气凌人的样子突然就没有什么胆子,小姐什么时候拥有这么大的气场了,平日里同着丫鬟们玩闹不是都随和的很?
她又是开口,“来呀,去把管家喊过来。这是一场好戏,当然得让人看着了。”最好是让全府的人看着,以前嚣张的小姐,如今没有了靠山。生死都捏在了她的手里,搓圆搓扁都是由着她。下人们可就得长点心,到底谁才是应该巴结的主子也都得清楚的来。
如今的夏纤纤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如今还是腻歪在姨娘的怀里,想要再套出来一些许姨娘的存银。这么多年掌家,她不信自己的姨娘贪污的银子还不多。成日里补贴娘家的钱就已经是不少的,哪里会没有给她的,再说姨娘一走,这房间指不定都会被那些个丫鬟翻上一个面,把所有的东西都给找出来。
咚…许姨娘的门就被砸开,就看着夏栖梧笑脸盈盈的走进来夏纤纤莫名的心慌,紧紧的抱着许姨娘,就算姨娘现在没有什么用,她也大不了就先把许姨娘给推出来,挡着一命先也是可以的。
许姨娘皱着眉头,实在想不通着自己都要走的人,怎么还会惹这么一个煞星上门。更是不懂这个煞星到底要做些什么,只能够紧紧的护住人,警惕的看着眼前的姑娘。开口也有些不客气,再没有之前同着人虚以委蛇的样子,“大小姐到我们这落魄的地方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