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如此,一般的嫡女也是不敢对着姨娘有什么作为的,你这不是存心要打你父亲的脸面不是?”许姨娘那秀气的柳叶眉轻轻皱起,一看就是多么的可怜的模样,可是她可从来都不会同情这样的人的,再说许姨娘以前做的事哪里需要自己同情不是。
“您也是不用做出这个样子来,我也认识姨娘这么多个年头了,你还能够是有什么花样,也都一一的用出来了,我都一一接着。要是没有的话,我可就让父亲直接定罪了。”夏栖梧原本就是无心来插一脚的,可就是夏纤纤把她拉下水,既然她不好过,也就别想让别人好过的。
说完话,桌上还有下人倒得一杯茶,青花瓷的花纹是靛青莲花,白茶盖也确实是好看的紧,她看着欢喜。就端起茶,用茶盖抚一抚茶叶,是上等的毛尖,入口清香,比之其他的茶,也显得清淡了。润一润嗓子,刚刚她那一场表演,还真就是挺累人的。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同你前几日还是同着妯娌一般,又怎么会来陷害大小姐呢。”许姨娘咬定着没有证据,当然也就相信夏栖梧没有法子去治她,这个时候正是得意的不行,再说人怎么去找证据也就都找不到,人都是她雇来事成之后都遣散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个人在的。
她冷笑一声,确实是如此,这个面前的女人的确是没有任何的把柄能够让她抓的,于是转头,同着父亲询问的模样,“父亲,你的意下是如何的?”虽然是咨询的样子,其实还是希望着自己的父亲立马就能够做下决断来,若是做不下决断,那可就是要把许姨娘给放过了,哪里乐意。
“嗯…”平远侯见自己的女儿立马的喊自己,不由的一愣,然后也是一时之间不好做决断,虽然对着人没有多少的感情。这么多年,做了自己的枕边人,他也是个人,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能够这么的狠心对人,他是做不到的。
她看着自己的父亲开始犹豫起来,心里也要咬碎一
片银牙,到底还是会有些犹豫的。这个都是能够预料的到,在她还没有讨好平远侯之前,他的一切精神支柱,不就是从这对母女的身上获取而来?这些其实她都是知道的。只不过没有想到的,亲眼见得平远侯这犹豫的模样,已经的心里竟然是会觉得有些疼。
“父亲,我实在有些想娘了…”她悠悠的出声,轻轻的再叹一口气。这一句话,就成了直接压倒平远侯的天平,只要是在自己娘亲的面前,平远侯都是偏爱自己的娘亲的,这个她都是知道的,现在想的明白,当然也是希望着自己的父亲能够立马做下决断。
平远侯原本还有些犹豫的眼神,一下子就坚定了下来,然后开口,“许姨娘,你的确是让我失望,以前你做的事情虽想既往不咎,可是这样的作风却是不能够存在的。这样,可就要罚你,你可愿?”
这话已经说的有些轻,她听着蹙眉明显是不满意的,可面对的就是自己的父亲,她是再怎么的不满意,现在也是不能够表现的出来,反而是要端出的大小姐的态度来,仿佛是不在意的模样。求的就是一个公正
的结果。
许姨娘看着平远侯开口,没有说是陷害嫡女的事情,心中一喜,今天怕是能够逃过一劫,马上跟着应上一声,“妾是愿得!是愿得。”说话间,眼睛里又是含着热泪的模样。
许姨娘包养的确实不错,如今三十出头却还是看着同着二十来岁的少妇一般。也是,侯府里的钱,哪里不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她?现在这个模样,也确实是应该,可夏栖梧不太愿意的,再看许姨娘那蒲柳之姿的身段,还是严重的怀疑自己的父亲会被这个女人群迷惑了。
平远侯当然不能够被眼前那场景黑迷惑了,轻轻的咳嗽一声又是开口,“念着你以前所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就如同是教子无方,贪污中银,贬低嫡女,这一桩桩可就都是你的错事,从今开始就罢黜你掌管侯府,让夏栖梧来当,你可有异议?”
她听着自己父亲说的话,好像处理的十分的公正。可是一个姨娘,让位让嫡女来掌家本来就是一件十分
的应该的事情,可是平远侯却还有些期期艾艾的看着她。这怎么就能够满意,她的蹙眉都让平远侯给看见。
这也就能够明白,他的女儿确实是不满意这个决判,一定是要再判过一次的,不然就是要继续再开口追究下去的。平远侯在官场上混了那么久,知道再不说点其他的,估计自己这个女儿又要再闹出一点什么新的花样来,也就开口,“咳咳,还有,这嫡女你没有做好去照顾,竟然是连嫡女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放任庶女到嫡女的房间里去,着实是不该!”
许姨娘原本是想要磕头说谢的,又听着平远侯继续说的话,心又提到了嗓子眼上,不知道平远侯还会再说些什么,心里也是不安的。只能够低着头,心里怨毒着夏栖梧,这个嫡女的花样实在是太多了,她下一次出招,定然是要一击必中,让人直接就死了,才能够甘心。
“就去城外的甘霖寺为着老太君祈福罢。两年后再回来。”平远侯想一下,同床公正这般多年,哪里是
能够真的下的了手,也就只能够选择一个折中的法子,让许姨娘赶紧离开,去甘霖寺。
她原本是不知道这甘霖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横竖不过是一个寺庙。不过看到许姨娘那一开始还有略微喜色的面容立马变的灰白了起来,心里也就能够明白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了。这样一想,自己的心里也就不由的得意一下,赶紧下跪同时称赞着,“父亲真是明见,明判断,实在让女儿更加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