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见夏栖梧清冷的嗓音对比着许姨娘那撕心裂肺的声音,感觉是让自己的耳朵更加的好受一些,宛如一股清流去洗涤在场人心略加烦躁的内心,“这一次,不是来问妹妹的事情吗?许姨娘的暂且放一放罢。”
不是时候未到,而是得先分个先来后到,既然是夏纤纤的错,那就得先是去处罚了夏纤纤才对。可夏栖梧今天穿的红裙真是艳丽极,又上了妆,这般的隆重,反而在纤纤的眼里成了一根刺,她醒来的时候赤身裸体然后被满堂子的人都能够看见。
她当然也是拥有羞耻心的,可这羞耻心也是对谁。如今看到这般大半的嫡女,心里更加的不平衡,凭什么她在受苦,而夏栖梧却回来好生一顿享受。她却无辜的还要被自己的父亲去责罚,说到底也是会觉得不敢置信。
“妹妹别再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了,总感觉妹妹这是想要撕碎了我。”她开口说上这么一句,也不是因为怕了,这都是用来吸引平远侯的注意力。许姨娘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够解决的,而夏纤纤,从父亲不喜爱她到后面的生活,应该是多么的难过,现在她当然也把夏纤纤推的更进一步深渊里。
“姐姐说的这是什么话?”夏纤纤的确是恨不得要把这个人给吃吞在自己的肚子里,当然也就更加的愤恨,如今拿眼神看着她,也都是觉得是要拿着眼刀子一下一下把人都给给割剜了。
平远侯当然也就注意到了夏纤纤的眼神是多么的不善,这段时间,夏栖梧是如何的管理家府,这都平远侯能够看的见,可比许姨娘以前的作风要更加的好。他这也就不满意的开口,“你这是如何的眼神看着你的姐姐?”
所谓在外长姐如母,可这庶妹不但是不恭敬,还这般的看待自己的姐姐。到底还是自己以前把人给宠坏了,最起码得尊卑都忘记了。以前的许姨娘惯会做的就是哭泣,那泫然欲泣的样子怎么不让人觉得怜惜?
夏栖梧可没有什么特别正直的想法,原本就无十分的好坏之分,这界限也就只能够说是依法办事,可平远侯会愿意吗?这可是侯府的名声,怎么也不可能闹大了来,她自己也不会把这事给闹大的,毕竟想着要好好的过日子,总不可能自毁前程。
现在这柔弱的弱者身份也就由她来担当,“以前我是知道姨娘不喜我,毕竟我不是你亲生的,你膈应的慌,银钱克扣,衣服也经常是少给我。可是你可知,我才是那个嫡女,你这般做,就不怕是让我泉下的娘亲所知道?”
说着也就用衣袖捂住自己的脸,无助的哭泣着,这声音就叫做一个悲凉婉转,哭的让人都会觉得心都碎了。也让平远侯想起以前与自己夫人一同琴瑟合鸣的时候,转眼孩子都这般大,以前夫人音容笑貌也渐渐地淡却成了自己一种回忆。
记得夫人刚走的时候,自己也是看着画像一直无助的哭着。世间怕是最为难的便就是阴阳两相隔,从此君妻再难相见。现在想的清楚,也就看着自己的嫡女。心里就生的一阵的愧疚,这么多年也就这么亏待了她。原本以为着自己的疏远也不会影响她,该拥有的也应该是拥有的,没有的想到许姨娘是这般的胆大。
“妹妹当时不也欺我年少不知事,到底还是因为没有娘亲的孩儿,也被你这个妹妹逼的要去舔狗屎。好在当时的飞燕瞧见赶紧把我给拉开,却又是被妹妹狠狠地杖责四十,一想,还真是难以存活的。到底还是不知妹妹这般的心狠,你如今的眼神,也是提醒着姐姐,不把这些事说出来,又怎么能够让我这些年冤屈鸣不平?”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平远侯同着夏栖桐都有些吃惊,夏栖桐还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以前虽然知道嫡姐会被欺负,却是不知道被欺的这般惨,当下心里也就堵着一口气上不来,脸自己的脸也就逼的有些红。
堂堂的嫡女被庶女欺压成这般的模样,说到底还是平远侯管教的不行。平远侯一心都在朝堂上,眼下因为这些事,都没有反应过来,愧疚又是加深了一层。
“你有何证据说这些,别是信口污蔑人!我哪来的胆子敢来欺负嫡女?”夏纤纤看着战斗力爆表的夏栖梧,突然的也就没有多少的话来说,强行运转自己的脑子,也就憋出这么一句话。
她心里冷笑着,不过看着人,眼圈虽然红可又看着极为的坚强,那眼泪总是要掉不掉的更让人觉得这是个不愿意掉眼泪的姑娘。这般的有骨气,这般的傲骨,怎么不会让夏栖桐侧目,心里在怪说上一句,自己的家姐还真是变了一个人。
“我若是要讹你,打可是让飞燕过来,让人来检查,飞燕被打了板子,我跑去许姨娘那要伤药,许姨娘摸着我的头同我讲,不过是一个丫鬟,死了也就死了罢。可飞燕是伺候我多年的丫鬟啊,从夫人那就已经同着一起陪嫁过来了,我…我…怎么舍得。”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嗓子已经开始哽咽,说到底,这般忠心护主的丫鬟,难能可贵。这一声声的话,在这安静的大堂里面响起,说出来的话,也让夏纤纤一时愤慨的样子也暂停了些许。那原本清朗的声音如今哽咽成连一句话都
说不清。
“那时,飞燕躺在床上,愣是躺上好几个月才好些。也是福大命大。这可都是硬生生挺过来,到现在,飞燕的背上都留着打板子的疤痕,不信便能让人来查验。”虽然是想哭,可夏栖梧又深吸上一口气,继续把话给说完,包含着情绪的声音也让人感受到她那里边是有多么的高兴。
站在一旁的飞燕原以为转了性子的小姐就开始更加的疏远她,没有想到小姐这些都记在自己的心里,听着也就更加的感动,不由的出声喊一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