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未几,树冠一阵窸窣动静,一袭利落身影翩然划下,池笑鱼终是折返了回来,葡萄酒睁着大大的眸子望了过来,继而开始奋力挣脱。
池笑鱼疾步上前,手往腰间一探,匕首锋芒一过,马绳便被割断了,乍然自由了,葡萄酒有些惊慌失措地围着池笑鱼不停地转圈,池笑鱼悲从中来,揽住马匹颈背,匐着它,终是泣不成声。
不远处,两袭人影,幽幽暗叹,也不免唏嘘。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在如此寂静的夜里都过分轻了,来人轻功顶尖,池笑鱼知道那是秦英。
秦英来到池笑鱼身旁,池笑鱼终也是再难以伪装,任凭自己哭得一塌糊涂,这一幕幕秦英看在眼里,也是于心不忍,他出声安慰道:“他不是故意的。”
“他就是故意的!”池笑鱼哽咽着控诉:“怎么就能那么混蛋呢?!”
秦英望天长叹,是啊,怎么就能那么混蛋呢,薛摩还是那个薛摩,从不曾变过,哪怕知道你已经懊悔得巴不得剖心来见,他也不愿放过……
这夜后来,秦英和华浓还是把池笑鱼和她的葡萄酒带回了聚义山庄,为了让她能得一枕好眠,花照影动用了眠蛊。
折腾了小半宿,终是换来月色安宁,华浓和秦英携手漫步在月色下,终于衬得月华不再那么冷清。
“我听说,薛摩要回陇右去了。”
“嗯,整个景教都要回陇右了,只要薛摩有这个想法,不管谁反对,那都是迟早的事情。”
华浓止了步,望着身旁人道:“你也要回去是不是?”
“那头在打仗,我也知道他为什么非要回去,他其实很挂念安西,要不是为了报血海深仇,洗刷景教这武林逆贼的罪名,他早随着陆以烈去了,能够拖到现在,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