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笑鱼愣了一瞬,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蔻青:“什么叫他要回陇右了,他要去祭拜秦飒?”
“不是。”李蔻青说得斩钉截铁,言简意赅:“他要回陇右了,整个景教都要回陇右了,以后都不回中原了。”
池笑鱼被钉在了原地,她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却又嗡嗡作响,独独一个想法愈来愈清晰,从今往后,她都再也见不到他了,甚至不仅是见不到,八千里路云和月,她连他的消息,甚至都可能再也听不到了……
池笑鱼回过身,一步一步走得艰难,望着池笑鱼那仓惶又怅然若失的背影,李蔻青突然觉得自己残忍,她上前一步,恳切道:“还是要谢谢你,又救了他一命。”
“你们景教拿武林盟主之位换来的,有什么好谢?”池笑鱼音调一冷,道:“倒是你,你为何要故意来告诉我这个消息?要我彻底断了念想么?”
“李蔻青!”池笑鱼回过身来,眸光犀利:“我奉劝你少搞这些小动作,我是不想,否则争不过秦飒,难道还争不过个你么?”
池笑鱼的话让李蔻青大为恍惚,她怔怔望着眼前这个身着这利落男装的女子,她终于深刻地意识到,池笑鱼真的不是从前那个池笑鱼了。
李蔻青无声而笑:“是啊,我就是看准了你不想,我李蔻青不在乎当谁的替身,不在乎他心里是否有我,可你不行,你妥协不了,既如此,那不如趁着这一遭,放过你自己,也放过他吧。”
李蔻青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她是定要随薛摩去陇右的,哪怕那玉门关一过,就算踏了半只脚在鬼门关里,她也是不在乎了。
池笑鱼秀眉一抖,泠声道:“你留着吧,我不稀罕。”说罢她转身就走,望着池笑鱼决然的步伐,李蔻青长长地吁了口气,只觉得肩上一松。
赋彩上前,面有担忧道:“郡主,你真的要随薛摩去安西吗?”
“我意已决。”李蔻青侧首望向西边,如今落日正西沉,天边红透,如血沸腾,独占锦绣,她幽幽道:“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去看一看,他所看过的大漠烽烟了!”
月色沉静,适宜运气,屋内,薛摩正屏息练功,见魑回来了,他抬眸望他:“魑,我们要回陇右的事情,我哥和张旦说过了吗?”
魑点了点头:“嗯,今天白天的时候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