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张旦又把酒杯重新放回了桌子上,杯触到桌面时,声音不小,酒水还洒出来了一些。
“你生气了吗?”青稞侧了身子,仰面去望张旦,只见他薄唇紧抿,眼瞳濯黑得发亮。
“我只是忽然想起了从前的事情,一下没忍住……”青稞说着,双臂抬起,双手捧着张旦的脸,笑道:“不要为这点小事生气,我现在就喝。”
青稞斜了身子,伸手去探酒杯,就在手差点就要触到酒杯的时候,一股强横的力道把她给勒了回来,青稞疑惑抬眸,张旦垂眼望着她,随后手臂绕过她的小腿弯就把她抱了起来。
青稞眨了眨眼睛,略有迷茫:“不喝酒了吗?”
“先睡觉。”说完,张旦就抱着怀里的女人往床榻走去,青稞脸颊一热,身体都有些僵硬,甫一倒下,青稞陷在柔软的被褥里,张旦手一挥,芙蓉帐落,一室酒香旖旎。
张旦温热的气息在青稞耳边游走,却不知为何,玉阶苑发生的事在青稞脑海里,愈发清晰了,她甚至有些心不在焉。
张旦敏锐,撑起了身,一掌掐住青稞的脸,不悦道:“你这女人怎么回事,床上你都不专心?!”
“我……”青稞语塞,但是见张旦面色阴鸷下来,还是连忙坦白从宽:“我……我不是担心我见过瑶歌,和她说过那几句话嘛,所以,瑶歌来偷蛊的那天,我把她的出入记录给……给销了……”
张旦愣了一瞬。
青稞继续道:“然后……刚才护法们不是在找瑶歌偷蛊的证据嘛,然后……值守簿被拿了过来……然后……”
青稞表述都没能表述得明白,但是张旦听懂了,他眸露笑意地望着身下的女人,继而,他真的笑了开来,他是真的被气笑了,一头栽在青稞身上。
青稞满面歉意,她垂了眸望他,鼻尖还有他头发上清冽的香气,而后她听到张旦咕哝着道:“胆子小也就罢了,怎地还那么笨啊!!!”
青稞羞得咬着唇,张旦抬起头来看她,只见她面色酡然,眼里波光潋滟,他一把卡正她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事后,张旦望了一眼熟睡的人儿,他起身随便套了件里袍,便下了榻,经过桌子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桌上的酒杯,眸色渐黯……
张旦缓缓踱步到院子里,刚才的那个黑衣人坐在花坛边,花坛里龟背竹长势喜人,倚墙而生,最顶端逾一层楼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