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臭味相投还差不多。”薛摩起身,正了正衣襟:“我倒要去好好会一会这只黄鼠狼。”
“薛摩……”柳无言一脸不安,薛摩唇角一弯,拍了拍她肩头:“放心,我自有分寸。”
薛摩下了楼来,大堂内还是一如既往丝竹悠悠,笙歌蔓蔓,他心上一黯,踟蹰了半晌,终是没有踏进去的勇气,最后只能招了招手吩咐了守卫几句话,然后转身往后院而去。
他站在树下,望着檐下那一排排火红灯笼,出了神,月满楼遭遇这些,可张旦还能在堂前喝着酒,听着曲,薛摩微微眯了眼,好生讽刺啊……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薛摩回身,张旦垂首行礼道:“二城主找我?”
薛摩愣了一下,他见惯了张旦穿黑袍,简洁却也阴沉,如今他一袭利落白裳,衣服上绣了非常繁复的金线图案,似团团金蟒盘踞而上,配以白玉冠束发,两鬓只有一侧留有刘海,形如月牙,直达下颏。
以前薛摩不曾细看他,如今细细端详起来,他容貌倒也英俊,身姿倒也倜傥,只是因为知晓他的所作所为,这英俊里便透着几分阴森,这倜傥外便沾了几分狠辣。
薛摩眼眸一转,望了望站在不远处的何信和王之璧,冷笑了一声:“还带着护卫来,怎么,怕我杀你啊?”
张旦不躲不避,直视着薛摩道:“那总是要防着点的嘛!”
薛摩笑了:“原来,你也知道你做的事,是要招至杀身之祸的!张旦,仗着我哥对你青眼相待,你还真是……想翻了天啊……”
张旦笑而不语,也不辩驳。
薛摩眸色渐冷:“所以,你在利用他?”
“可盟主,也愿意被我利用呢!”张旦挑着眉,完美地诠释了什么叫恃宠而骄。
张旦的坦白,让薛摩倍感意外,他恍然明白过来:“张旦,原来你早已不是那个为了护个小童,宁愿自己被打得遍体鳞伤的雁回宫马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