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旦下了台阶,走到白爱临身前,他凑到他耳边小声道:“都到这一步了,你也保不住雁回宫,那大可不必把这江淮其他门派和洞庭也拉进火海,白掌门,你说,我说的是与不是?”
白爱临环视了一圈殿中之人,江淮的人兵器全被上缴了,洞庭八轩的人虽然带着佩剑,可对比起这满殿的黑衣守卫……
见到白爱临眼中的光渐渐黯淡下去,张旦已然成竹在胸,不再有所顾忌,他一佛手解了他的哑穴。
白爱临望着张旦轻轻启口:“同是武林中人,皆诩光明磊落,尔等能阴险狡诈至此,真叫人大开眼界!”
张旦轻笑:“呵——过奖了。”
屈侯琰见他俩在那嘀嘀咕咕,瞬间就没了耐性,不愿再耗费时间了,起身道:“我答应过白掌门,只取他项上人头,洞庭还有你们江淮各派,本座便都不追究了。”
杨朝晞闻言彻底坐不住了,连忙起身拱手:“屈侯盟主,爱临一时糊涂,恳请盟主高抬贵手,留他一条生路!”
“杨掌门,你的意思是,有人想算计本座,本座就这么算了吗?”屈侯琰含笑望向杨朝晞,挑眉道:“在你们眼里,我屈侯琰这么好说话的吗?”
杨朝晞狠了下心,一掀衣摆单膝跪地语出诚恳:“屈侯盟主,若此番你能罢手,留他一命,日后,我洞庭各轩但凭景教驱使,绝无二话,还请盟主三思。”
见此情形,洞庭的人起身还没说什么,便听得白爱临急道:“杨师兄你不要跪他!像他这种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之人,不配你跪他!”
白爱临的话那是满满的愤怒和不屑,在场的人都不难听出来,萧行之站了起来,蹙眉道:“什么意思?”
话音刚落,张旦厉然道:“何信!”
何信望了张旦一眼,继而飞身而起,半空中一个空翻,抬腿一脚就踢在高挂堂上的百世流芳匾的下缘上,乍然受力,匾额腾空而起,何信飞身拽着匾额,齐齐下坠。
“哐——”的一声,匾额的侧沿撞击在地面上,在大殿里荡出了回声缭绕,隐约可见有稀薄的灰尘被震得浮了起来……
从前这块匾一直悬于厅上,若非故意抬头去看,并不十分惹眼,而今它竖立在何信身侧,才让人恍觉这匾十分高大,高出何信一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