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赫蹙眉道:“阿摩,我不是这个意思!”
薛摩拍了拍顾子赫的肩头,说道:“我明白,我视顾兄为知己,我知道顾兄亦然,兄弟间不需隐晦,儿女情长本就纷乱如麻,若还不明明白白说个清楚,岂不是更理不清了?”
顾子赫低头一阵缄默,薛摩看了看纸上的字,又看了看身边的人,俊眉修眼,顾盼神飞,文采精华,见之忘俗,身为富家子却无纨绔气,玲珑心思,情深意重,对于池笑鱼来说,难道不是一个安稳的好归宿?再反观自己,徒增笑料罢了。
薛摩给自己斟了杯酒,一饮而尽,慢条斯理道:“笑鱼本就年少,又自幼被关在深宅大院里,见过的世面太少,我之于她,也无非是一时新鲜,子赫,你不同,倘若有朝一日,你不在她身边,你看她,可还能习惯?我今晚说的话,尽出自肺腑,子赫,我真心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顾子赫看着薛摩的眼睛,突然有点怨自己,本该是个好好的酩酊夜,却谈了这么优柔的事情,顾子赫斟了两碗酒,一碗端给薛摩道:“阿摩,今晚怪我了,本是好酒好客,笑鱼的事,不论今后是何种局面,你我二人,此番知己情义,绝不生变!”
薛摩看着顾子赫眼中点点星华,心上一阵恳切,笑着接过碗,一字一字道:“绝不生变!来!干!”薛摩话毕,两人碗一碰,头一仰,酒酬知己!
“来来来,阿摩,轮到你写了!”顾子赫边说边有模有样地起身揽袖帮薛摩轻轻研墨,薛摩心知自己的字定然是不如他的,可见他兴致颇高,也不好扫兴,提笔舔墨,下笔时倒是顿住了,薛摩看了顾子赫一眼,思虑半晌就写出一句话。
虽不能至,心向往之,有朝身至,誓要九州皆知。
顾子赫看着这句话,虽有点意外,倒也在情理之中,他缓缓道:“以尔之能,却心甘情愿屈居他人之下……自那天在雁荡山上所发生的事情之后,我便知道薛兄绝非池中之物!”
“荣辱本是同根而生,并蒂而落,厌辱又如何求荣!只是……”顾子赫低头细细斟酌着纸上这句话中的豪意,蹙眉道:“薛兄可否告知子赫,你究竟是有何目的?是为了拿下雁回宫,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