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一移,正巧看见池三爷眼里那满是不舍的神情,一时间,也颇为感概。
池三爷本是沉默之人,不似池五爷性情爽快,更何况这些年他一直在都吃斋礼佛,心性就更沉静了,也是难得见到他情绪外露。
顾子赫心头暗叹,带着池笑鱼走开了。
池五爷看着他俩的身影,摇摇头叹口气道:“女大不中留啊!偌大的庄子就剩一堆老头子了……”
池三爷眨了眨眼睛,嘴唇微张,只是最后终是一阵缄默。
鬼骨见人还没出来,不依不饶起来,转头对着沈扬清笑道:“我说,沈掌门,我劝你啊,还是赶紧进去看看的好,别吃了亏去!”
话一闭在场的人都玩味地看着沈扬清。
沈扬清听完鬼骨的话,神色一凛,随即笑道:“不劳门主操心了,你看,冯公子这不出来了么!”
鬼骨一看奏效了,心暗道,在雁回宫,拿沈扬清下手可真有用啊!随即,整个人又斜窝在椅子里,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姿态。
薛摩看到冯克从偏厅走了出来,一个箭步上前,堵住他小声道:“解药交出来!”
冯克看到他等了许久的人终于来了,笑道:“呵……那么激动干什么,这落霜双剑重见天日,不先赏赏?”
“那剑,秦英几近用命换的,我已经赏了很久了,毋需再赏!”薛摩看着这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声调不可遏制地高了起来,本来看到冯克出来,很多人就往这边看了,现在已经几乎是齐刷刷地看着他们了。
冯克不想让白容想知道他暗害薛摩的事,对着在座宾客拱手笑道:“各位先请自便,在下和薛兄谈点私事,马上出来。”说完就和薛摩一起,拐进了偏厅。
门一合,冯克就环抱着双臂,一副看猎物的姿态睥睨着薛摩道:“如果我不想交出解药呢?”
薛摩凝视着冯克,看着他缠着绷带的左眼,其实薛摩心里也明白,以他那种目空一切,唯我独尊的心性,又怎能容忍自己瞎了一只眼睛,又怎会咽的下这口气?
冯克会报复,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薛摩不是没有做好心里准备,只是他还在计划,秦英就已经出事了,而且,祸迫眉睫!
薛摩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到桌上白容想留下的绣品,走去过将绣绷上的针摘了下来,放在桌上,转身对着冯克说道:“我还你一只眼睛,随你挑。”
冯克一听,极其轻蔑地啐骂道:“我呸!你薛摩就是雁回宫养的一条狗,你以为我很稀罕你一只狗眼么?”
薛摩一手按着桌子,明显用了力道,手上的关节都凸了起来,指节泛白,他咬牙道:“冯克……你莫要欺人太甚!”
冯克听完,整个人怒发冲冠,他一把提起薛摩的领子道:“欺人太甚?你要了我一只眼睛,秦英要了我踏尘马的命,你说!到底是谁欺人太甚?!”
薛摩一听,瞬间明白过来,冯克已经知道他的马是被秦英下了药,这已经不单单只是一只眼睛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