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得一声脆响,屋檐下鸟儿都惊得飞了起来,薛摩只觉得左脸火辣辣地疼,心想原来被女人甩耳光是这种感觉,也正是这一巴掌才让薛摩意识到自己已经口不择言到了什么地步。
一抬眼,只见池笑鱼笑了笑,满眼的泪水,但是强忍着不让泪落下,转身就走出了月满楼。
薛摩看着池笑鱼离开的背影,舌头顶了顶被打得的脸颊,如释重负地叹了口气,心想人家清清白白一姑娘,为了保你,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节,不惜违逆家中的长辈,以命相胁,结果,到头来,你还把人家给撵了回去,薛摩突然发现这种话他都说得出口,真是巴不得再甩自己两耳刮子。
秦飒从廊柱后绕出来,走到薛摩身边说道:“你要激她回去,也不用说这么重的话嘛!”
“你都没有打过我……她打我……”薛摩一脸郁懑,轻声道:“你还帮她说我……”
秦飒难得看到他那么委屈的神情,竟有点像个无辜的小孩子,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他白净的脸上那明显的五指印,虽是心疼,却也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然而,仅此一瞬,薛摩的脸上便又恢复了以往的沉静,拢了拢披风就走了出去,秦飒看了眼那披风,又抬头看了看天空,有些纳闷,不过才是夏末初秋而已,难道就已经需要穿披风了?
池笑鱼刚出月满楼,眼泪就吧嗒吧嗒往下掉,刚刚薛摩说得话,在很久很久之前便已是她的心头刺,太久没人碰触,让她以为这根刺已经被岁月给软化了,如今看来,自欺欺人罢了。
是啊,月满楼没有要保护自己的义务,那聚义山庄呢?这些年投入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来保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本来叔伯们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做更多的事情,本来聚义山庄可以发扬光大而不是没落下去,呵,累赘,本来就是啊,何必不愿意承认呢?
池笑鱼苦笑了一下,抬头看到身边一个父亲背着女儿走了过去,父亲笑着回过头在和女儿说些什么,一脸的宠溺和满足,就好像背上背着的是他的全世界一样。
池笑鱼停了下来,眼前渐渐浮现起了很多年前的一幅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