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游者道:“你唱得好好的,怎么不唱了?你也知道我天生一副公鸭嗓,如果唱起歌来,吓坏了清心兄府中的小孩,你可要全权负责。”
三山看客冷笑道:“我又不让你唱歌,听说你国画之技冠绝天下,不知道是浪得虚名,还是虚得浪名,难道今日不打算亮一手给我们看看吗?”
清心居士也趁机在一旁道:“早就听说四海兄的一张墨宝值千金,今天小弟豁出去了,就算出一万金也要恳求四海兄在清心园中画几张画。”
四海游者白了三山看客一眼,对清心居士笑道:“好罢,不管是浪得虚名,还是虚得浪名,既然清心兄开口,哪有不从命之理。劳烦清心兄让书僮送上笔墨纸砚,我这就在大家面前献一献丑。”
清心居士笑得合不拢嘴,马上吩咐书僮抬出一张长长的书桌,摆在清心亭前的空地上,同时拿出家中所有极品笔墨和宣纸,供四海游者挑选。
四海游者走到桌前,略略一思索,就提出笔来,在宣纸上画了起来。
一炷香之后,一幅气势雄浑、幽远深湛的水墨山水画
展现在大家面前。
一笑禅师首先赞道:“好画,好画,四海先生泼墨淋漓,笔走龙蛇,或似惊涛拍岸,或似流水低吟,既有雷霆万钧之势,又有清寒高古之风,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清心居士也像看到一件奇珍异宝,在一旁赞叹不已。
三山看客却冷不丁道:“咦,这幅画上的物象十分眼熟,难道是我们静江府的漓江?”
四海游者道:“三山兄的眼睛贼亮,一下就看出来了。
一笑禅师道:“好画,好画,四海先生这幅漓江山水画,画出漓江的千曲百回,浮山倒影,神姿仙态。由远及近,千峰林立,奇峰突起;由近及远,山云雨雾,云水一天。烟雨中隐见渔家灯火,静江上笑看千峰碧透。这幅画顺势而为,妙趣天成,将漓江山水的雄、奇、险、秀等意境表现得淋漓尽致,不愧为水墨山水画中不可多得的上乘佳作。”
三山看客听一笑禅师如此夸赞,本想贬低几句,又害怕说得文不对题,遭到众人耻笑,只得在一旁闭口不言。
清心居士听一笑禅师一番评说,时而兴奋得像一只看到香蕉的猴子,不停地骚首挠头;时而着急得像一只发现香蕉有人看守的猴子,不断地左蹦右跳。
江逸飞虽然不懂欣赏国画,但听完一笑禅师阐释画中的深意后,突然想起这画上的美景跟自己住的地方有七八分相似,再用心去看时,不由得痴了。
自从退隐江湖后,他与妻子无忧带着两个孩子,就在这风景如画的漓江边,过着神仙般的日子,看着四海游者用笔端描绘出他的居所,想到自己一直享受着这种无比的幸运,只能暗中感慨不知是几世才能修来的福分。
四海游者在画上落完款,盖上自己的印章后,笑道:“小弟每次都是空手而来,在清心兄府上白吃白喝,今天就把这张画作为贺礼送给清心兄吧。”
清心居士喜不自胜道:“这,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我只是请四海兄来吃几顿饭,竟要四海兄的珍品,这不是占了大便宜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