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夜生死攸关的一幕,江逸飞依然暗自胆战心惊,郁水儿销魂的热吻,郎小豪毒蛇般的长剑,如同刚刚在肌肤上烙出的伤痕,既是热辣无比又有些痛楚。
“兄台可好,可否叨扰几句?小弟系一丝绸商人,这几日初到长安宝地,却发现市集异常冷清,连个生意人也没有,不知兄台能否告诉小弟,究竟发生何事?”江逸飞听到身旁响起一个声音,便侧身一瞥,只见一个商人正向坐在自己身后的客人揖手相问。
“听你口音,是南方来的吧?”江逸飞听到回答的声
音粗重响亮,十分熟悉,忍不住转头看去,见说话的人竟是昨夜在留香院里见过的爱说狂言的牛老大,他身旁还坐着一个高壮少年,怯生生地盯着桌面一言不发,不是大傻还有谁。
大傻此时也抬头看见江逸飞,竟没有打招呼,马上面带羞愧地低下头。
那商人又是一揖,恭恭敬敬地答道:“正是,小人家住苏州,有一个薄本利微的小店,此次来西北是想卖些丝绸布料,本以为几天内定能将货物脱手,拿几个钱回乡,岂料在街头叫卖一个月也无人光顾,长安自古是繁华之地,不知为何却出现眼前这般冷清之况?”
牛老大既不还礼也不抬头,夹起一粒花生米丢入口中道:“长安繁盛时你还没出娘胎呢,是你自己漫天要价,所以破衣裳没人要吧,如果你实在卖不出去,就丢掉或者送人算了。”
那商人没想到牛老大会有此一说,不由愣在当地不知所措。
大傻见那商人尴尬,便小心翼翼地说道:“如果实在送不出去,就送给…牛老大吧。”他本想说“送给我吧”,但一看见牛老大恶狠狠地瞪着他,急忙改口说“送给牛老大”。
那商人苦笑道:“两位见笑了,小人身上只有几块破布值些钱,若是送给两位,小人恐怕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