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生开始并没在意,任凭她俩唠叨,也不表态,后见两人唠叨起来没完,不禁正色道:“你们俩人好糊涂,难怪人说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你们以为我想去讨好邵一鸣吗?错也!黄山武林大会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召开了,我是在为正义联盟争取力量,为彻底打败飞鹰帮和万圣教而奔波呀!
“个人荣辱事小,天下武林太平事大。为不使武林同道血流漂杵,家家和睦相处,过上太平日子,我张天生别说脸受点热,就是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
两人闻听天生之言后不禁一愕,顿时哑口无言。寒烟怯懦地道:“燕雀焉知鸿鹄之志哉!奴家和青妹心里只有相公,容不得半点别的东西
了!故而所虑有限,还望相公勿怪!”
天生亦觉得言语重了些,见夜深雨急,不会有人前来打扰,叹息一声道:“夜深了,难得这么安静,咱们睡吧!”他道罢挥掌煽灭了油灯,当先仰躺在炕上睡下了。
青青噗嗤一声笑道:“怎么?你连衣服也不脱就想睡呀?”天生悄声道:“笨蛋,这里是脱光身子睡大觉的地方吗?也不动脑筋想想!”寒烟与青青闻言猛然警醒,暗忖:“这三学寺主持待客如此冷淡,岂能不谨防其夜里暗算?”遂亦和衣而卧,连鞋都没脱。
因大殿上僧侣还在作晚课,那声声梵唱和咚咚击磬声加上夜雨敲窗,扰得这三人难于入梦。天生尚很安静,一动不动地仰躺着,心里不知想什么,默默无言。这两个女人因不习惯睡北方火炕,翻来覆去滚动着身子,怎么也睡不着,后来两人索性对坐夜语,直待天明。
天刚蒙蒙亮,庙上晨钟悠扬响起,青青和寒烟觉得蹊跷,惊掠到窗前向外看去,但听天生如梦呓般道:“晨钟暮鼓——人家开始作早课,你俩紧张什么…”
青青闻言不禁冲寒烟噗嗤笑道:“我俩为这个死贼囚守了一夜更,到头来仍没他清醒,你说气人不?”
寒烟叹息一声道:“当姑娘时倒也百伶百俐的,嫁给他后却蠢得不能再蠢了!人家睡着犹如醒着,而我们醒着却如
同睡着一般!嫁给他迷魂失神也就罢了,怎么连智慧也丢了呢!”
天生坐起身来笑道:“你俩以为我当真睡着了吗?且不说你俩唠叨一夜让人无法安眠,这庙上的主持和他的师弟亦折腾了一宿,更让我难以安枕。睡着比醒着的还清醒之说纯属骗人的鬼话,因为清醒者根本没睡,只是以假寐手段掩盖真醒而已!”
寒烟闻言道:“原来你一直用千里搜音法窃听庙里的动静是吗?听到了什么没有?”
天生淡然一笑道:“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海灯不过误听江湖传言,认为我是个杀人狂魔,担心我会找其师叔比武借以扬威。为此,他还特派一师弟连夜冒雨去了一趟千山,通知其师叔暂避,不与我见面。他们只是专等其师弟回音,并没有安排不利于我们安全的阴谋。此人除智愚些外,并不是恶人。我等也是虚惊一场,一夜没安枕,想来与他们比也强不到哪儿去,都不是智者!”
青青笑道:“也好,我们可以不必去千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