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温存良久,大概太疲倦了,交颈叠股酣然入梦…
冰轮西坠,金鸡司晨,黎明将至。楼头鼓响,寺里钟鸣,晓风拂树,落花敲窗,惊醒了这对恩爱鸳鸯的巫山云梦。寒烟半开惺忪睡眼,见天生也刚好醒来,目光灼热地正看着她憨笑,想起夜里发生的荒唐事,虽觉事发有些蹊跷,但木已成舟,而且又是失身给她期望得到的男人,哪里还会怀疑是什么诱因?不禁两颊晕红,心跳加剧,羞涩得赶忙缩颈藏头,前额抵在天生的胸膛上,声若蚊蝇地道:“相公,你也睡醒了?奴家已将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你,今后便是你的女人了!奴家不敢奢望时时得宠,但望能不始乱终弃,
使奴家不遗恨终身足矣!”
“姐姐,请你放心好了!我张天生身边虽然女人多了些,但并非是不负责任的男人。能与姐姐结为夫妻是我莫大的荣幸!别说今生不会抛弃你,就是来世也还要与你做夫妻,生同床,死同穴,海枯石烂此志不移!倘若有异心,天诛地灭。”天生发誓道。
寒烟仰起头,娇嗔满面地道:“哎呀!我的好相公,谁让你发这么狠毒的誓啦!奴家不过说说而已,怎么竟认起真来了!奴家早就知道你有许多妻妾,并知道那些姊妹们都对你忠心耿耿,若是让你专宠奴家一人,不仅有失公平,也将陷奴家于不仁不义之地,甚至成为众矢之的,反而不美。只求相公你能公平相待,别疏远奴家也就是了!”
天生见寒烟云鬓蓬松,金钗斜坠,宿泪满腮,宛若病子西施,愈发觉得楚楚动人,怜悯之情油然而生。深情地吻了下她的额头,悄声道:“姐,你真美!我,我还想要——”
寒烟闻言,芳心不禁一颤,目光迷离地望着天生那双神情贪婪的眼睛,暗忖:“这个一夜之间把自己从纯洁的姑娘变成女人的神奇男人能力太强了!他折腾了半夜,怎么刚睡醒还想要?看他貌似温文尔雅,没想到却是个欲壑难填的风月班头!如此贪欲无厌,哪有半点怜香惜玉?!”她虽感痛创犹在,但却不忍拒绝他的要求,难为情地点了
点头,柔声道:“麻雀误进鹰巢,如今想不成为鹰爪下的禁脔也不可能了。冤家,天就要亮了,真是羞死人了…”
天生见她鼻倚琼瑶,眸含秋水,脸颊红润,像露珠裹着的琼英,还似春融雪彩般玉洁冰清。鬓发虽乱却别有韵致,翠翘斜坠愈觉风情万祌。眉不描而自绿,唇不抺而凝朱,虽幽谷红兰亦不如其丽!又见她口虽应允,却微皱眉头,似有弱不禁风,勉为其难的样子。猛然想起,俏阿姐初被开破蕊,一定很痛苦,岂能再难为她?怜悯之情油然而生,惭愧地道:“我太自私了,竟忘了姐姐海棠初绽,那堪二度暴雨摧残?!”他轻轻推开寒烟,又讪笑道:“咱们起床吧,一会还要赶路。”
寒烟见情郎本欲跃马挥戈冲关掠美,忽又偃旗息鼓勒马休战,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怜悯之情溢于言表,让她既感激又担心。感激的是,他终于懂得了怜香惜玉而不忍辣手摧花;担心的是,因自己沒有积极逢迎他的需要而会失宠。她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深知一个女人单凭漂亮的脸蛋赢得男人的宠爱是不会长久的,特别是对张天生这样很讨女人欢心的男人更是如此,必须还要学会用心去爱,用女人独有的温柔去融化男人的铁石心肠,尽量投其所好,讨其欢心,才能令其长宠不厌。她娇媚地张开一双粉臂,圈住了天生的脖颈,上身柔弱无骨地倒在了天生的
怀里,燕语莺声道:“相公,你太强壮了!不过,奴家会很快适应的。奴家很高兴能成为你的女人!奴家愿意侍候你一辈子,海枯石烂,永远相随!方才让你扫兴了,奴家会加倍补偿的,只要你…奴家乐意随时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