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皓延在大街上晃悠到了半夜，绕着这座城市走了一圈又一圈，最终筋疲力尽的停了下来，停在了从叶子言手里买下的那座公寓楼下。

公寓里并没有什么尘灰，隔绝了三年的时间，一切仿佛还和从前一样。

冰箱里没吃完的水果，柜子里没拿走的衣服，床上熟悉花色的床单，沙发套，电视柜上的鲜花，一切的一切，都和从前一样，只少了那个厨房里面忙碌的身影。

厉皓延仰躺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香烟，手上的烟烧到尽头，手指一烫，厉皓延才回过神来

。

他慢慢的闭上眼，蜷缩在小小的沙发上，身上盖着叶子言从前和他一起亲手挑选的小毯子，他亲昵的拿毯子贴着自己的脸，仿佛他还在一样。

他却不知道，与此同时，公寓楼下的一辆车上，车子并没有熄火，雨刮一直晃着，驾驶座上的女人抽完了一支烟，而后离开。

…

叶如言这两天心情不好。

从厉皓延那里回来之后，她第一件事就是给厉皓楠打电话，将厉皓延怀疑他们的事情告诉了他，转告他未免打草惊蛇，不要再过多关心自己的事情。

她以为转告了事情就算完了，毕竟白天在厉皓延那里的时候她完美的将这件事情圆了过去，可到晚上的时候，她竟然做梦了。

这三年时间，她一直想着报仇，很久没有再

做过那种梦，没想和厉皓延大吵一架之后，反而做了那种梦。

梦里的他们，回到了从前最疯狂的时候，在那座小公寓里，他为她放弃一切荣耀，她为他抵抗一切苦难，他们真心的相爱，他们疯狂的欢.爱，他们肆意的拥有着对方，用他们的体温，他们的力度，去温暖对方。

一梦醒来，叶如言衣服都已经湿了，她万般苦恼的洗了个澡，换下了脏衣服，再也睡不着，就到公寓来了。

她没敢上去，只在底下远远的看了一眼，生怕看得更多影响了自己的情绪，她只能强迫自己心硬一点，快速离开。

她以为离开了就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可是接下来接连几天她心里都不舒服，她有点后悔自己竟然在厉皓延面前发了飚，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可事实上，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叶如言深深的叹了口气，揉了揉发痛的太阳

穴，放下了手上的策划案。

厉皓延叫自己过去的时候，还真以为能拿下这个合作了，没想却又大吵一架损失良多，真是空欢喜一场。

这个策划案，还真不知道有没有用得上的机会了。

“叶总，晚上约了张总，您别忘了。”许歆推门而入，打破了叶如言的平静。

叶总这几天记性不太好，有时候会忘了饭局或是忘了某个要签名的文件，真是让人担心，她得事事提醒才好。

叶如言看了看时间，如梦初醒的点头：“好，我知道了。”

许歆出去后，她起身去了洗手间，补了个妆，将自己收拾得精神一点。

到了时间，两人一起出门，到了约定的酒店，离七点钟还有十分钟。

七点钟，张总准时到达，叶如言连忙打起了

精神，脸上堆满了笑容来接待客户。

不管生活上怎样的坑爹，不管感情上怎样的纠葛，公司上的事，还得照过，躲都躲不了。

举杯对饮，笑脸逢迎，一场饭局下来，相谈甚欢，只要不谈合作，就一切都好。

叶如言多喝了两杯，有些晕眩，起身来去洗手间，没想到出来洗手的时候，却从镜子里看到了汪曼妮的脸。

她眉头下意识的皱了一下，但很快就压下不快的情绪，若无其事的洗手，甩甩手上的水，烘干，而后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