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时候,也不需要说些什么,人与人的默契就是这样。连续数日,长生药铺子缺少药材,易子皓便为他补上,两个人也没有说些什么,倒是知晓彼此的意会。
几日前,阴塔已经竣工,却是出乎意料的进度,想必是夏王侯俊在其中帮衬了许多。只可惜,塔虽是建好了,里面烧毁的典籍器物终是变作冷灰。阴塔一竣工,风若便需回到神主城。神主城内的动向,这些时日飞鸽传书也好,秘法传讯也好,总是延迟,风若离开已经好些日子,若是再不回去,怕是会出什么大乱子。
风若临行前,易子皓前去为他送行,两人在城外的长亭之中反反复复的珍重说了许许多多便。风若一走,神风堂的弟兄撤出长陵城,恍惚间易子皓只觉他与白泽和长生三人孤孤单单,倒是有一种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感觉,有一种江湖山高路远三人相依为命的感
慨。在此之后,风家内部消息尽数断了。这些日子,三人便撑着个医馆子安身立命,也无人前来打扰,想必是风若临行前有些交代。说到底,易子皓这容身的小窝,终是在风家大树巨臂下纳凉,却也是在风三爷风二爷眼皮子底下被盯着。这长陵城,尽是风家的势力范围,如此想来,易子皓只觉得自己暂且放弃复仇寻来这么个地方,却无异于掉进了风家的陷阱。
不过,这趟浑水他是趟定了。他自决定辅佐长生继位那日起,他便知晓,这风家与他结下了许多渊源,但凡还在长陵城内,走到哪里都是风家。既来之,则安之,与其四处躲藏,不如躲在一个有利可图的地方。
近几日,一切都风平浪静,也是如此令人惴惴不安。好似暴风雨前的安详,仿佛什么阴谋在见不得人的阴沟里悄然滋长。
这一日,易子皓起的尚早。一早便有人送来了请帖,易子皓接过帖子一看,正是风家一年一度的菊花诗酒盛会,请帖落款处便是顾清风的名字。一丝不易察
觉的微笑在易子皓嘴角一闪而过,易子皓收好请帖,打赏过送帖子的小哥,转身向着屋子里折回。却不料,刚一转身,鼻尖唇齿便与一个人刚好碰上。
易子皓先是一愣,随后只听杀猪般的嘶嚎。长生闻声急忙赶了过来,却见白泽被推到在地,易子皓指着白泽惊叫不止。
这一幕,倒是令长生觉得诡异的很啊!
易子皓指着白泽,嘶嚎道:“小白,你走路也没个声音!你把我给亲了,我以后还怎么嫁人…啊呸!以后我还怎么见人!”
白泽白了一眼易子皓,起了身正一正衣冠,不以为意的说道:“那你还曾经扒过我衣服呢,而且那时候我一动不能动,我都没和你计较,你倒是先小心眼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