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涟涟,好似上苍落下来的泪水,缠缠绵绵纷纷扰扰于风家的院子内。阴塔一层已经筑就,倒是比此前快了些,不过今年却不能完工。
吟罢秋雨,易子皓立在阴塔前久久徘徊不去。阴塔之中,那个他深爱的女子化作烟尘,连一缕发丝都不曾留下,走得那么干干净净,一个念想也没有,便就是思念痛心疾首,也仅能于此流连。
一声长叹,易子皓转身漫入秋雨之中。秋雨寒凉,恍惚间易子皓仿佛看到曾经花砚枫于这风家的竹林下拈叶一笑。
只是,却终是一时恍惚。他最崇敬的人,他挚爱的人,他此生最真挚得友人,都已化作往事之中的许多追忆,成为心头抹不去的一道疤痕。若是有机会,定要去那些故人曾经流连过的地方走上一遭,全当是告慰已经逝去的年华里那些爱恨情仇。
雨水的凉意,倒是令人清醒几分,估摸着眼下的时
辰一时午时,易子皓收摄心神急急向长陵城西北走去。
长陵西北,一家不起眼的茶社挂着个幌子,宾客也不见几个。易子皓一入其中,只闻一声:“你终是来了,原以为你不会赴宴。”
易子皓走到那人面前,拣了一张凳子坐下,一笑道:“风二爷相邀,怎能不来?”
风二爷微微点头,流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想必你已是知晓我的意思。”
一声嗤笑,易子皓故作装疯卖傻道:“在下当真不知二爷是何意,来这茶社不就是喝茶吗。我虽是一个粗人,可是论起品茶,倒是还有一套。”
风二爷闻言,忽的笑意一手,拍桌怒斥:“易子皓,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与我作对的路上跑到黑。若是不肯交出风辰,我自是不会放过你。”
易子皓一笑道:“二爷此言差矣,长生他有手有脚,若想去找你自然会去,我又未曾阻拦于他。”
易子皓捻起一杯茶水,方才啜了一口便吐了出去,
不阴不阳道:“二爷拿着陈年的大红袍招待人,倒是诚意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