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皓依旧有些出神,道:“我做了一个梦。”
白衣祭祀一笑,道:“你足足昏迷了近三个月,怎料定那是一个梦?”
见那白衣祭祀似是一切了然于心的样子,易子皓追问道:“不是梦,又当何解?”
白衣祭祀长叹一口气,幽幽说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许多事情,似是还非,你说你做了一个梦,
反过来看,梦中的你又何尝不觉此时是梦。又或许,此时的你与梦中的你,都不过是别人的一场梦觉。”
我,不过是别人的一场梦觉。易子皓反复沉吟着这这句话,恍惚间竟有一种说不出的凄楚。良久,回过神来,却见白衣祭祀已经走远,留下一个清冷的身影。“儿郎,回去吧。你的朋友朋友还在等着你,这一场幻梦也无需记挂在心上。”
归去来兮!月令近三子当归,免叫亲朋空挂怀。
山河脚下过,云层迎面来,归心似箭,前程愈近。一道蓝光落在风若的宅子内,易子皓风尘仆仆的向着风若的宿处走去。
推开门后,只见风若与长生正百无聊赖的或躺或坐。二人见了易子皓,一瞬间便精神抖擞,望着门口一身风尘的易子皓,竟呆住了。
三人相视,半晌无言。
良久,长生一头扑进易子皓怀里:“大哥哥,你总算归来了!”说着说着,长生竟然哽咽起来:“瑶山姐姐说那破除血祭的法子后患无穷,若哥而满世界的
找你,却毫无音讯,我还以为你出了意外!”
一时间,千言万语尽数梗在胸口,易子皓轻抚长生的头,幽幽道:“还大家担心了,是我不对。”
长生忽的一把推开易子皓,怒斥:“易子皓,你若再敢这般什么也不说便离去,我必是再不会原谅你!”
随后,又栽进易子皓的怀里。易子皓的胸前湿了一片,便是长生小哥的泪水。风若也走上前来,什么也未说,只是轻轻拍了拍易子皓的肩膀。那轻飘飘的一拍,却似千钧之重落在易子皓心里。
这世间,还有什么比一个“情”字来的还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