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过桃林,便见翠竹掩映之中,几间检素的青瓦舍静静立在那里。翠竹之下,瓦舍之前,积香山云瑶峰首座上官笛设下一张案几,兀自拈着茶盏细细品味。风吹过,竹叶相交簌簌作响,桃花纷纷卸下枝头,沾了衣裳也不拂去,仿佛他便与这周遭之物浑然一体。漫漫岁月之中,时光在这位首座身上雕琢出仙风道骨。
玄玉引着易子皓来到上官笛面前,上官笛目光转向二人,轻轻道:“回来便好。”
易子皓望着那一抹绰约的仙姿,往昔点点滴滴涌上心头,恍惚间仿佛回到过去。曾经,他还是一个不知离别的少年郎,这位仙风道骨的师叔时常去天荒峰与他师父品茶论道。
只是,一息之间,一切都变了模样。师父去了,他也成了丧家之犬。一时间只觉万千心绪齐齐梗在心中,噗通——跪倒在地,哽咽道:“师叔…”
上官笛微微一笑,轻轻说道:“孩子,你受苦了。”
一颗泪落了下来,易子皓重重道:“弟子无能,不能手刃仇人,愧对于积香山诸位先贤。”
“回来便好,平安便好。”上官笛走上前,道:“想必这位便是阿落口中的瑶山姑娘,倒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
说着,上官笛扶起易子皓,随后之间搭在瑶山脉门之上。片刻思忖,上官笛道:“此女子失血过多,血气大亏,又中了藏月吟致命一击。藏月吟,乃是大道证道的境界方可修成的术法,一击之下,便将人神识与身体想抽离。此时瑶山虽是尚有生息,却已经是神游太虚,不过一句行尸走肉罢了。”
“当真无药可治?”易子皓闻言,只觉忧从中来,道:“都怪我,是我害了她…师叔,您一定要救她。”
上官笛的声音不喜不悲的再次响起:“若想救治此女子,寻常药材和术法怕是不行,倒一有一法可以一
试。”
易子皓闻说瑶山可救,心中只觉万分欣喜,连忙问道:“师叔尽管说来,只要能救她,我纵使拼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上官笛轻叹一声:“你倒是个痴情种子,这一点却是与落羽师兄一般无二。”一抹忧愁,爬上眉间,上官笛继续道道:“我所言的法子,却也不过是个传说。子皓,你可听说过青丘狐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