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长生哭的累了昏睡在枯魂的怀里。枯魂望着长生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无奈的一声又一声叹息。他轻轻抱起长生,寻找了一出未被完全毁掉的墙角,将长生仔细的安
置在那里,随后准备葬了长生的爷爷。刚一起身,枯魂的手臂便被拉住,长生梦呓道:“我害怕…”
枯魂的腿再也难以挪动开一步,他再次坐到长生身边靠在墙上,将长生的头枕在自己腿上,直至天明。
这一夜,枯魂未曾合过眼,生怕自己一合眼后找不到长生的梦呓。长生一夜之间,梦呓了七回,每次都是重复同样一句话——“我害怕”。
天明之时,夙夜的风止住了,日光自毁掉的棚顶洒进屋中。长生揉搓着眼睛醒来,睁开眼却见枯魂正守在他身边,恍惚说了一句:“你还在,真好!”
枯魂理了理长生凌乱的鬓角,轻声道:“自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弟弟,我会一直陪着你。”
产生坐起身来,紧紧的望着枯魂许久,也不说些什么,只是望着。仿佛此刻,枯魂是他在这世间的唯一的依靠。
良久,长生幽幽的说道:“让爷爷入土为安。”
语气平缓,可枯魂知道,这个半大子少年在故作坚强。枯魂捏了捏长生的脸,点了点头,随后起身走到屋外,用剑挖起黄沙。
下葬长生的爷爷时,枯魂发下那老叟的死因并非鲜血流尽,而是颅脑上的迎面一击,而老叟那手脚筋应该是死后才被挑断,似是为了发泄心头愤恨。
仔细瞧来,老叟头上致命一击的手法与力道,与大胡子刀法套路如出一辙。一瞬间,事情前因后果枯魂了然于心。老叟一事,想必是那大胡子所为。大胡子曾说过,他们兄弟十余人寻找长生已经十多年,这十多年长生一直未走出迷途禁制术的范围。所以他们寻不见长生,只得在山海中久久流连。
直至昨日黄昏之时,长生一时情绪,出了迷途禁制术的的范围被大胡子等人察觉。大胡子等人先是害死老叟毁了茅草屋,害死老叟后大胡子等人将十余年的愤恨全部爆发,有挑断了老叟手脚筋。之后在追杀长生,却不料长生身边有个修为高深之人,所以未有轻举妄动。那修为高深之人,便是枯魂。直至最后,那大胡子狗急跳墙,也顾不枯魂的修为,破釜沉舟去掳长生。此后种种,便不需再提。只是,枯魂想不通,既然是当面一击,老叟为何不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