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一蓑烟雨,屋内,气流闷热。嘈嘈切切的人生之中,几碗酒下肚,二人更是有些灼热,不知不觉间皆已微醺。恍惚间,似有一阵笑声传来。循声望去,只见思个体格壮硕汉子正端着酒碗嘲笑着脚边一个衣衫褴褛的枯瘦男子。那男子,一身衣服油光可鉴,乱七八糟的胡子浸入酒碗,浑不在乎的笑着。随后,他押了一口酒,对那四个壮汉道:“我说几位兄台,你可别不信,我爹临终前,那钱神仙确是给了我许多银两,让我厚葬我爹,一生遇见这么个心善的神仙,已经是足矣!方才我说的积香山之事全是真的,积香山此次怕是遇着大难了。”
四个壮汉皆是清一色的上衣除去,露出肌肉纵横的膀子,腰间各自别着一把大刀。其中一个胡须逆生的汉子,大笑道:“你恁空口白牙的说,我等便信岂不是傻子。且不说你刚才口中的积香山钱襄垣是真是假,我只想问一句,积香山这般清修之地,宛若天神所
居,你是如何进入的。”
那枯瘦的男子嘿嘿一笑,端起空碗倒了倒,道:“如今我说了这么多,口也干了,酒业尽了,怕是说不了了。”
那个汉子又是一笑,高声道:“王二狗子,你这骗酒的本事,到时见长。咱家兄弟本不差个酒钱,只不过每次来此你不要上演这么一出,委实有些无趣。”
一语说罢,众人皆是哄堂大笑。花砚枫随着笑了两声后,唤来小二:“上一盘手把羊肉,盘要大肉要多,再烫上两壶好酒,一并给那人送去。”
说着,花砚枫指着那个王二狗子。
小二急忙道:“这位爷,那王二狗子不过是个骗子,本来他是个秀才,却在他爹死之后嚷着要去积香山,没几年便把家败坏尽了,每每见了有人来此处,便要招摇撞骗一番,还是…”
“哪里有那么多还是,听书还需个把个铜板,你只管做便是,公子我别的不多就是钱多。”
小二无奈的叹了一声,随后准备好酒菜一并送与王
二狗子那里。
王二狗子隔空向着花砚枫微微颔首,算作致谢,之后继续说道:“钱神仙那般人物,我本是活到几百也难得一见。可是,偏偏点子正。你们还不知晓吧,今年四月我又见了一回,此番钱神仙更是仙姿焕发。”
方才那汉子闻言,正喝着的酒险些喷了出来,道:“这次见钱襄垣,可又是你爹死了。”
王二狗子有些不悦,道:“这位兄台,话可不是这么说,怎可拿家父说话。此番见了钱神仙,是因积香山发声变乱,掌门落羽神尊弟子弑师篡位不成逃逸了,他奉上头的意思前来捉拿。话说那掌门神尊平生只收了这一个徒弟,却不成想竟是养了一条白眼狼,着实叫人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