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柳念芯气得手指发抖，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莫子羽则是俏生生地站立在一旁，小手捏着衣角，哪里还有雨花宫掌教的模样。她目光闪动地看着宋楚南，似乎想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宋楚南见到四女难得同仇敌忾一次，心中大感欣慰。他揉了揉有点发疼的眉心道：“真玄大陆对如今的我来说还是太小了，我需要更广阔的天地。若是一味停留的话，我的道心便会蒙尘，不再锐意进取。这

不是我，你们应该知道的。”

“而且，我若是待在大陆之上，突破至洞玄境界至少也要花费十年的时间。距离那场大战不到百年的时间，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浪费。到时候我的修为不够，保护不了你们，才是让我生不如死的事情。你们明白吗？”宋楚南字字铿锵有力，试图向四女解释。

四女见到宋楚南慷慨悲歌的模样，心中原本的怒意也慢慢地消散，逐渐软化下来，口中虽然还在嘟喃抱怨着，但再也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模样。

朱鸳儿叹了口气，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宋楚南，柔声道：“那你今晚不准修炼，要陪我…陪我们聊天。”

说话间，她自己的脸颊便飞上了两抹红晕。话音落下，其他三位女子的脸颊更是绯红无比，脑袋低得仿佛可以贴到地板，手掌不自觉地捏着衣角。

宋楚南看着四人，叹了口气，道：“就只是聊天而已啊。”

朱鸳儿啐了一口，道：“不然呢，你还想做什么。这么多年，你都没怎么陪过我们。难道不应该补偿吗？”

“应该应该。”宋楚南连忙求饶。

第二天凌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宋楚南便独自离开了神京山。他的脸色有点苍白，脚步有点虚浮，纵然他的修为惊人，但以一人之力应付四个女的还是让他颇为吃不消。他转身看了一眼还被薄雾笼罩的神京山和天启教，神色微变，喃喃道：“我还是会回来的。”

话音落下，宋楚南当即转身离去，没有再回一次头。在神京山的山顶之上，四道有点纤弱的身影迎风而立，四位女子的脸颊早已被泪水濡湿，哽咽不已，但却没有人说话，她们就这样以自己特有的方式送走自己最心爱的人。

有些男人可以休息，但不会停下。她们明白，所以她们理解。

宋楚南并没有向子规和尚、朱天龙等友人告别，

因为他相信有朝一日几人必定会在海外那片更大的天地相逢。

一个月后，宋楚南再次来到那片海域，海浪依旧滔天，如同雷鸣般的轰隆声在天地间响起，很是震撼。不过却不再是荒无人烟，毫无人迹，只见在海域附近的一块巨大的崖石之上，一位男子盘膝而坐。男子赤裸着上半身，下身则是披着一块兽皮，看起来仿佛还没开化的野人。

“荒！”宋楚南见到这人，失声喊道。

坐在崖石上的这人正是他多次遇到的荒。

宋楚南眉头微皱，闪身来到荒所坐的那块崖石之上。他与荒对面而坐，甚至从须弥戒中取出了两瓶酒，一瓶递给他，一瓶自己饮下。

“你不是在丘墟吗？怎么有空出来。”宋楚南咽下一口烈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