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站在自己身边这名黄衣少女她究竟说了些什么,张云海是真的没在意,因为他的全部精神意志,完全都已经集中在了如今正从自己头顶上方处,此时正不断滴在眼珠子上的那一粒又一粒豆大般的水珠上。
恐怕对于世间所有智慧生物而言,不论是他们亦或是它们,智慧生物所恐惧的东西,几乎都是相同的,那就是未知。
但在有些时候,未知这种东西,除了会带给他人恐惧以外,在某些特定的时间、地点之下,也很容易令人变得盲目而自大。
张云海并不是一个盲目、自大的人,最初来到这北镇抚司大狱里的时候,他是真的认为自己能够在种种酷刑之下熬过去。
但是,直到他本人被固定到了这个看似不起眼的金属刑台之后,他这才明白过来一件事,那
就是他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样坚强。
在面对着这种闻所未闻的刑具时,他是真的熬不住。
然而,当江月柔手里那只锋利匕首搭在脖子上以后,那种冰冷的触感,以及生死悬于一线的危机感,终于将他的注意力从头顶上方不断坠落的水珠上拉了回来。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如今的张云海,他就是想说话也说不出来,因为在他的嘴里还有一块胡桃木所制的嚼子,这是帝都北镇抚司大狱里历代酷吏们为了防止人犯咬断舌头的智慧结晶。
把这么一块嘴嚼子垫在舌根处,哪怕就算正在受着酷刑的人犯在进来之前有着如何强悍的战力,在被封住了法力之后,也不可能再将舌头给咬断。
既然是自幼把这镇抚司大狱里的刑具来当玩具,江月柔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事实上,她根本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因为在她看来,如今被捆在金属刑台上的这名人犯,他
的恐惧还不够。
也正是因为觉得眼前这种新式的刑具看起来太过不温不火,但偏偏她又不想真把眼前这人给弄死,所以她只能让用刑的这个过程加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