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用刑?”
听到这三个字,江怒捋着胡须的手掌顿时一僵,随即心里却是生出了几分好笑。
因为在大商帝都之内,已经很久都没有人谁敢在他面前提‘用刑’这两个字,因为他江怒,是整个帝都之内公认的用刑第一高手。
然而,抱着某种心思,江怒却是轻声一笑,满脸随意的抬手向一旁虚引:“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去那边静室聊聊吧,我这个老头子也很想听一听陈公子对用刑有什么心得。”
“不敢!”
自己极有可能在通天塔里把对方的儿子给干掉了——就算是没直接死在自己手里,那就算间接的见死不救,如今连站着说两句话都感觉到心里别扭,陈长生又怎么可能会真陪这位江大人去静室聊闲?
抱着岔开话题的念头,他连忙开口说道:“心得谈不上,只不过是一时心血来潮而已,在下总是觉得…这些刑具固然精巧,但都是硬家伙,若是多来几种刑具,人犯恐怕也就离死不远了。所以,是不是可以来几样柔和一点的手段?”
“柔和一点的手段?”
听到这几个字,江怒脸上没有露出什么异色,但心里却是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又是一个自以为是,只知道纸上谈兵的家伙,你懂个屁?
“陈公子可能不知道,在过去这几十年里,老夫在这镇抚司大狱里已经审讯过不下千名人犯——这些人无一不是穷凶极恶之徒,若不大刑伺候,不受足了皮肉之苦,他们是绝对不会说实话的,柔和点的手段…此法不可行。”
尽管这位‘江大人’并没有直说,但这番话里的潜台词陈长生还是听懂了,那就是:老子审讯人犯的时候,你小子还在玩泥巴,不懂别装懂。
“又是个倚老卖老,不懂什么叫与时俱进的家伙…”
心里暗骂一声,但陈长生上辈子好歹也在网络上看到过一些刑讯逼供的手段,如今再看这些类似于皮鞭蘸凉水、老虎凳之流的老一套,他还真就有点看不上眼。
自己如今身上没有一官半职,可光看之前从通天塔重新出现在西门校场时,那位校场禁军百夫长何应雄对自己的态度也能猜出一二:凭这个头名的成绩,想必在大商王朝弄个一官半职什么的应该不算难。
所以,对于身边这个官,陈长生还真就不犯怵。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通天塔里走出来以后,他总是觉得自己的心性发生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