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你忘了吗?我是你哥哥,你必须听我的。”水寒用强硬地口气对着芯阳,他没想到他有一天会利用这个让他心痛的头衔。
如果芯阳记得没错,水寒从来不会用这样的口气与她讲话。
芯阳先是怔了一会,随即垂下眼帘,应了声:“嗯,但我想留在这间屋子。”
水寒是个如水般温柔的人,用这样强硬的口气想必也花了他很大的力气,芯阳知道,所以她不想所有的人再为她担心。
“那你赶快休息吧。”水寒放下自己的手,随即走出房门。
桑言见状,赶紧随后,顺手关上门。
她一直低着头盯着地板,跟着水寒的脚步走。
水寒突然停下来,桑言冷不防及地撞上了水寒的后背。
好痛啊!
桑言揉着自己的额头,她气冲冲地抬头想问水寒为什么突然停下来,没想到却对上水寒的眸子。
水寒的眸子,没有了柔情,发出危险的冷冽。
桑言被吓到连话也说不出了,她以为水寒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从来没想过一个很温柔的人也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
水寒一字一字地说出这句话,语气再平常不过。
桑言大大咧咧地笑了,“我们能隐瞒你什么。”桑言表面虽然笑得很灿烂,但心里却早已发寒,“最好没有。”水寒收起眼神。
“保护的同时,总会不知不觉造成一些无法弥补的伤害。”
水寒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其实他与止默他们众人的谈话中,便隐隐约约察觉到他们隐瞒了一些事,特别是关于溪儿,每次只要问到溪儿,他们便会变得小心翼翼,措辞也有些古怪。
但是有一点却是无法质疑,就是他们与芯阳的感情深厚。
“晴儿,你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水寒喃喃自语。
从刚才与止默他们的谈话中,水寒才知道原来他们与芯阳也只是相识了几个月,对芯阳的过去也不了解,其中
与芯阳相识最久的便是那已不在的溪儿。
仅仅是几个月,芯阳便在这些不同凡响的人心中占了无比重要的地位。
同时也在水寒的心中也占了无法替代的地位。
桑言听了水寒的话,怔怔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难道。
他们这样真的错了吗?
只是想保护。
只是不想再失去。
夜,静得深沉。
熟睡中的芯阳,依旧用力地嗅着她所熟悉的气息。
睡梦中,一个掺杂着熟悉的声音萦绕在她耳畔,不停地喊着:馨儿。
时而温柔,时而活泼,时而开心,时而忧愁,不变的是声音里的宠爱永远都系着两个字——馨儿。
这个声音似天地间最悦耳的琴音,灌溉着芯阳心中的幸福之花,花儿缠绕着整颗心,想把幸福撒到各个空间角落,想把一切的光明引到各个阴暗的角落。
“溪儿。”
睡梦中的芯阳的嘴唇轻轻地动了几下。
梦里,一个纯美的青衫女子,站在绿茵茵的草地上,
微风拂起她额前的发丝,她笑在阳光下闪耀着温暖的光华。
芯阳的嘴角也微微上扬。
突然,一阵铺天盖地的猩红色湮没的整个梦境,甜腻的血腥味,不停地充斥着芯阳的鼻子。
瞬间,场景转化到念溪涯,一名青衣男子,躺在她的怀里,嘴角淌着血,依旧是温暖地笑着,男子用尽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在芯阳的唇上印上一吻。
然后,灰飞烟灭。
一场华美的梦唯美落幕。
原本合着的双眼,此时已经微微睁开,眼神迷离,她下了床,穿上鞋子,耳边不停地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着她一般,她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