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鸡鸣破晓。
试药已成为了昨夜的事。
时节迷迷糊糊地自屋中走出,他一到院里,就已看见了坐在柴房屋顶的纪庚辰。
时节伸了个懒腰道“怎么样?她还没醒?”
纪庚辰道“没有,白让我在这儿守了一夜。”
时节笑道“还不是你出手太重,人家要逃你缠住她的腿脚也就是了,何必去勒住脖子?”
纪庚辰也在想这个问题。
他想了整整一夜。
自打离开藏库后,他就已经很少会对凡人下如此狠毒的重手。
这种情况他已维持了两年。
他以为两年时间足以使一个人出手的习惯变为本能。
这两年他很少抬手就伤及凡人要害,就是面对穷凶极恶的匪徒,他也不会痛下杀手。
他不会要凡人的命,也没必要去要一个凡人命。
但昨夜……
他的性子就像是突然回到了两年前。
难道真的是本性难移?
难道这就是他的本性吗?
时节在下面看着发怔的纪庚辰,大声道“喂!你怕不是睁着眼睛睡着了吧!”
纪庚辰自屋顶一跃而下,他笑道“既然人家还没醒,你不如先去陪我喝酒。”
时节走进柴房,摇着头道“大早上就喝酒,会折寿的。”
纪庚辰道“寿命自有天定,运数到了你就是什么都不乱吃,也会短命的。”
时节蹲下身,瞧着那姑娘道“胡乱吃食的人大多短寿,寝食有度的人总归是要长寿一些,有些人嘴里说的是天命,其实只是为自己的放纵找个理由而已,你可切莫学他们。”
纪庚辰笑道“若是天已定下,他们生来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呢?”
时节回过头,道“这世间的人何止万计,老天哪有功夫去管他们的吃食,天上住的应该是神仙,而不是一群老妈子。”
纪庚辰若有所思道“所以你觉得一个人无论活成什么样子,都不该和老天有关?”
时节道“或许和老天也有些干系,但老天就是要你做个坏人,你也得试着拼命变得好一些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