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幻
镜未翎穿着大红喜袍,更衬得他肤白如玉,墨发如瀑,木浅兮一眼看过去,几乎要沉溺在他的漆黑星眸中无法自拔,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不知为何便有种莫名的羞耻感,手忙脚乱地放下盖头,出声催促道:“还、还成不成亲了?愣在这里干嘛?”
盖头外边一声轻笑,木浅兮脑中立刻浮现出镜未翎勾唇浅笑的模样,脸上红得几乎要冒出蒸汽来。
“是,娘子。”
话音刚落,木浅兮猛然感觉身体腾空,被人稳稳抱住向着门外走去。大红盖头遮住了她的视线,只能从下边看见对方宽阔的胸膛。
“抱着我。”说话的时候,镜未翎的胸膛微微震动,连带着木浅兮的肩膀也一颤一颤的,不知怎么就晕晕乎乎地听从他的话,乖乖抱住他的脖颈,将头靠在对方的胸膛上。
短短的一段距离,在木浅兮看来却是无比漫长,整条路上仿佛都只剩下她和镜未翎二人,直到坐上花轿,耳中才听见外面震天的鞭炮和唢呐的声音。
这就嫁了啊…
木浅兮脑中浮现出这个念头,不由痴痴笑了起来,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蠢样儿,又连忙收住,只是怎么也压不住上扬的嘴角。
正乐着,突然轿身一晃,木浅兮控制不住往前猛刹,盖头从头顶掉了下来,只见轿门被掀开,一个小丫头正惊愕地看着她。
“白鹿?”木浅兮余光越过白鹿向外一扫,正看见正和一群黑衣人缠斗的镜未翎,立刻反应过来。正要拨开白鹿上去帮忙,突然瞥见一柄钢刀正冲着轿子飞来,下意识拨开挡在身前的白鹿,“小心!”
肩膀上一阵刺痛,同时脑子不受控制般晕眩,木浅兮回头不可置信,正看见白鹿笑容诡异,手中还捏着一根插在自己肩上的钢针。
“你…”
白鹿咬牙避开木浅兮抓向她的手,看见人晕倒在地时,笑容有些得意,一回头却见一个黑衣人正将剑朝着自己心口刺来,尖叫声还没发出,就被喷涌的血堵住了喉咙,飞溅的血花零星洒在对方的脸上,激起对方厌恶的一瞥。
黑衣女子毫不在意地踹开白鹿,看着倒在地上的木浅兮,眼中闪过一丝阴诡的光芒,打了个口哨,立时又有两个黑衣人冲到这边来扛起木浅兮。见周围聚来的护卫越来
越多,黑衣女子神色终于凝重起来,看了看场中形式,一个翻身从轿顶翻到聘礼车上,拿到最上面的一个檀木小盒。
镜未翎远远看到了这边的情景,周身杀气越来越重,几乎是片刻身边围攻的死士就死伤一大片,从突破口冲出来脚尖一点朝着几人飞来。
黑衣女子正想运功逃开,就见对方直直朝着带走木浅兮的几个黑衣人飞去,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古怪起来,又重新折返回去拦住对方缠斗起来。
镜未翎看着几人带着木浅兮远走,心中的杀气几乎要漫溢出来,手中招式也越发凌厉起来,没过几招就将黑衣女子震开,运足真气朝着几人离开的方向去了,黑衣女子看着几人的身影越来越远,看了眼逐渐变多的王府暗卫,也朝着那个方向飞去,留下众人混乱的场面。
木浅兮浑浑噩噩,只觉得全身的肌肉都在抽痛,意识也混乱不堪。不断有风像是刀刃一样刮在脸上,拍打得脸颊生疼,只是这颠簸疼痛远比不上精神的压抑,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不断强行抽离她的魂魄,让她体会着无法描述的痛苦。
身后不断有惨叫声传来,令人毛骨悚然,木浅兮的双肩却始终被人死死钳制住,只能感受着风刀的凌厉,不知
过了多久,风渐渐不再像是刀片割在脸上,她能感觉到,身边的人速度减慢,最终停在某处,好像是在和人对峙。
木浅兮费力地睁开眼,一张俊美的脸冷若冰霜。
“把她交出来。”
不知何时,黑衣人一伙儿只剩下这么一个挟持着木浅兮站在一处高高的崖边。
深吸一口气,却不小心在嗓子处岔了气,木浅兮顿时咳得撕心裂肺,正想弯腰,不料一柄钢刀架在脖子上,不过这么一来,光是吓就吓得有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