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凉风吹过城墙,看着一脸钦慕自己的小叔叔喝下毒酒后开始毒发,杜若心里居然异常的平静,甚至觉得轻松。
她坚持着,咽下口中那股子腥甜脸上带着笑,眸子里是分辨不清的情绪。
“小叔,我杜若从来都不是拘于世俗的人,母亲早逝,父亲弃我不顾,我也从未有一日活不下去过。我原本是那样自在的活着,是你和杜家人一手将我推向了深渊。救人也好,杀人也罢,都是我之过,你又何必一次次为难我。
你莫要问我若我们不是叔侄,会不会有何不同
你也再不要问我为何倾心一个低贱戏子,君祁所为与你所为,我都看在心里。小叔,爱一个人是这样简单的事情,你有了婶婶却不能善待她,你对我明明不该有这样的心思,却执迷不悟。你到底也不过是个懦夫,为何还要继续为自己寻找借口。”
杜若鸢尾兰的裙摆花儿一般铺开,洁白的绣鞋上染上了滴滴雨水,好看的手上撑着那把素色的油纸伞,眼里满是清舒笑意,说出的话却让人如坠冰窟。
杭晟眼底满是惊恐,分不清是对自己将死的恐惧,还是
对杜若接下来的举动的恐惧,挣扎着伸出手。
杜若并不理他,只独自做着自己要完成的事。
说着,她又撑着伞,一步一步缓缓迈上台阶,微微细雨落在伞上,圈出层淡淡薄雾。
“我也不过是一介卑微医女,能得心上人倾慕,已然足够。”
君祁,若有来世,若有来世…
罢了,且说今生,承你生死之情,我愿伴你万劫不复。
她像一直断了线的纸鸢,倒在了和君祁初遇的石阶底下,阖上了眸子。似乎又看到君祁冷清的身影,在细雨中像她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