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捧着纯着发白的茶杯,连喝几口,似很喜欢这在我看来很普通的茶,沉默许久,站在三米开外的我,看得清楚,也听得清楚她滚动喉咙地紧促声音。
“乐小米曾说过,当你把某些东西看得太重,将来必为所累,必为所伤。”她目光忧郁深了几分而坚韧,手捧着茶杯,叹口气,“希望听完我的故事,可以让书陪我一段很长的时间…”
“你是在做记录吗?”灯光下的她,看向我,笑眼灿烂。
被直白问出来我少许尴尬,拿在手上毛笔有点烫手,别人在说故事,我却要记下来,侵犯隐私也不尊重。
继而她笑笑放下茶杯,说:“我的故事很长,你别累着了就行。”
有种女子,一生可悲。生时可欺负,死活亦可欺。
--乐小米.《凉生,我们可不可以不忧伤》
母亲,一生可悲,我半生孤苦。
“醉儿,有件事,妈求你…”
“妈…”
“不要把我和他葬在一起,我要离他远点,远远的!转
世做畜生,我也不要碰见他!咳咳…”
“妈!你会没事的!”
“答应我!”
我叫凉姜,原名叫花醉。花醉,桃花醉吗,我总觉得这个名字属于多情的人,不适合我般倒霉的人,便花了几百块钱,连名带姓给改了。
床上瘦骨嶙嶙,面黄肌瘦,已病入膏肓的女人,是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