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姐将沈曦送出门外,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沈曦问了问三叔公住哪,这才回了家。
回到家后,沈曦拎了一小袋白面、两包点心去了三叔公家,刚来的时候三叔公给了自己粮食,自己可不能心安理得的就收人家的东西,做人要太抠了,这人缘可是好不到哪去的。三叔公收下东西,笑眯眯的夸沈曦懂事有礼,然后又叮嘱了她过日子要谨慎节俭,以后不用再给他送东西了,安心住下过日子就好。
沈曦从三叔公家回来,这才和了一点面,包了一点饺子。
一个人的饭是很好做的,不一会儿沈曦的饺子就出锅了,她拿了碗筷,一个人坐到桌前开饭。
吃着吃着,沈曦忽然想起瞎子最爱吃她包的饺子了,每一次都得吃三大碗,看着眼前一共不到一大碗的饺子,又想起炕头上那一滩怵目惊心的血迹,沈曦不由又垂下泪来,那泪一滴滴,没入衣襟,很快就浸湿了一片。
没人安慰没有劝解的孤身女人,自己哭了好久,才没情没绪的收了眼泪,压下了对瞎子的思念。沈曦胡乱擦了擦眼泪,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又继续往嘴里塞饺子,不过此时,她已经不知道饺子是什么味道了。
夜里睡觉的时候,沈曦做了个梦,梦见瞎子躺在小院的躺椅上,自己趴在瞎子的腿上,瞎子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温馨又美好。
然后,沈曦在哭泣中醒了过来。
第二天,沈曦早早吃过早饭,又对屋子进行了一遍细致的大清洗,以前九阿婆用的东西,能扔就扔,能不用就不用,能用的也都清洗过了。正在她干的热火朝天的时候,芳姐带着她小叔子张二郎过来了。
沈曦家相当于没有院子,在屋子里就能看见八方景色,自然早就看见他们来了,于是迎了出去,笑道:“芳姐和张二哥来了,快请屋里看茶。”
芳姐笑道:“不用进屋了。我看你这院子里篱笆也坏了,柴也快烧完了吧?我家二郎今天没有出海,我让他帮你去砍点柴,再重新做个篱笆。”
沈曦福了礼道:“多谢芳姐好意,有劳张二哥了。”
张二郎看似比较腼腆,没有过与女人打交道的经验,匆匆还了一礼,粗声粗气的道:“沈家妹子,那我就上山去了。”说罢,匆忙离去。
看着逃难般跑了,芳姐呵呵笑道:“让妹子看笑话了,我家二郎老实的三扛子打不出个屁来,见着女人就脸红,不过做活计过日子,一般人都比不上,要不是这村子里合适的女孩少,我家二郎呀,早就孩子满地跑了。”
沈曦笑了笑,没有接口,转了话题道:“我正要请芳姐过来呢,昨天我买了几尺布,想要做个被罩,
正不知怎么裁合适呢,芳姐姐快过来看看。”其实做被罩最容易了,不过是比了被子大小,从反面一缝罢,。沈曦不过是为自己不想谈论别的男人找个借口罢了。
芳姐奇道:“什么是被罩呀?我听都没听说过,怕是帮不上你。”说着,随沈曦进了屋。
沈曦拿出细葛布,又把被子抱过来,比划着说:“就是再做个被套,把被子套起来,省得被子爱脏,还得拆洗。要是套上被罩,就只脏被罩,只洗被罩不用拆被子。”
芳姐稍微打量了一下这个屋子,发现屋里换了不少新东西,又看了看这十几尺的细葛布,心中对沈曦是越发的满意,不由笑道:“妹子真是巧心思。我们这些粗人哪晓得要用被罩呀,都是直接盖被子的。再说了,一床被子要用两层里面,也太费钱了,这一般人家可是舍不得。妹子你是从大人家出来的吧?”
沈曦抿了抿嘴,勉强笑道:“以前日子还算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