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手你追我躲的玩了好大一会儿,沈曦觉得和瞎
子的感情“交流”的也差不多了,这才拉过瞎子的手,仔仔细细的帮他把长指甲给剪了。剪完手指甲,又抱起瞎子的脚,给他剪脚指甲。
手上用着剪刀,沈曦的嘴也没闲着:“瞎子啊瞎子,你这命好了去了,就连我爸妈我都没给他们剪过指甲,今天倒先伺候你了,等你以后出息了,可别忘了姐呀,算了算了,你都这样了,还往哪出息去呀,还是我养着你吧…这该死的剪刀,就是不好用,你看,差点就剪到你的手指头了,这要是有指甲刀多好呀,咔咔两下就完事了,绝不带剪肉的。这个破地方实在是太落后了,我估摸着连做指甲刀的钢都没有,更别说那么细致的工艺了,看来,我这辈子是再也用到指甲刀了…”
帮瞎子剪完指甲,沈曦又下炕拿来梳子,替瞎子打理他那已经半干的头发,嘴里又不时闲了:“这什么破地方,让男人留这么长的头发干吗?留个小平头多好,平时洗脸往上抹两下,连头就都洗了,干净利索又省事,那多好呀。再说了,男人留长发,这不是抢女人的风头吗?长发飘飘,一向可是女人的专利呀…”
瞎子洗干净了,指甲也剪了,头发也梳好了,整个人看起来既清爽又安静,沈曦歪着头打量了他好久,脸上忽然浮现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容,她嘿嘿笑了两声,伸出手去
用指尖挑高瞎子的下巴,流里流气道:“妞,给大爷笑一个!”说完后,又觉得不太应景,又改口道:“不对不对,应该这样说,相公,来,给娘子笑一个…”
可惜她的“相公”既聋又哑又瞎,听不到也看不到她在干什么,别说笑了,人家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也许眨了,不过他眼睛上蒙着布条呢,眨了也看不见。
大年三十这天,刚吃过早饭,沈曦就开始准备一年中最重要的一餐。切肉,洗菜,收拾鱼虾,到得中午时,已经做出了两桌丰盛的饭菜。
沈曦也不知道瞎子家姓甚名谁,还用祭不祭祖先,反正也象模象样的摆了一席酒菜,胡乱嘀咕了一番,算是祭祖了。
祭祖的东西先摆着不撤,沈曦又在炕上开了一桌。红烧肉,清蒸鱼,孜然羊肉,油焖大虾,红烧里脊,凉拌鸡丝,清拌黄瓜,还有一个丸子汤。沈曦家的饭菜,不可谓不丰盛。
将瞎子扶到桌子前,沈曦倒上了两杯酒,一杯递给瞎子,一杯自己端了起来:“瞎子,这也算是咱俩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春节,我也没别的说,就一句话,有我一口吃的,决不会让你饿死了,干杯!”如此感人的话,瞎子听不到,只是默默的捧着沈曦放到他手中的酒杯,安然不动。
沈曦喝了一口酒,见瞎子没动静,知道他是听不到,握起瞎子的手,就将酒杯举到了瞎子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