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莘，若他能活，入地狱又何妨？”宋锦儿看着芥莘，眼底是不同寻常的认真。

“你可要想清楚！”芥莘道。

“我的心是他的，我的命也是他的，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宋锦儿摸着紧贴胸口的龟壳。

芥莘迈着猫步，摇晃着尾巴一步一步走近宋锦儿，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若要你的心头血，脊梁骨呢？”

“可以！”宋锦儿毫不犹豫道。

“想清楚了便带他来我巫山。”芥莘说完转身离开，留下激动的宋锦儿。

“糖罐子，太好了。”宋锦儿不知是哭了还是笑了，又或者是哭着笑了。

“唐子观，就当我还你恩情。”芥莘走上房顶，仰头看着阴沉的天。

人与妖到底有没有结果？芥莘不知道，但她

想试一下，若是今世是劫，那来世会不会是缘呢？

“芥莘，万物皆有因果，生之为劫，死之因劫，这便是妖的因果循环。生之为缘，死之因命，这是人的因果。”这便是戒嗔说的人与妖之间的因果，因果不同，不相容。

夜，很浓，小镇依旧沉浸在死气之中；云，很厚，无人的街道一片阴森。低沉的气氛连鸡狗都不敢吭一声，死寂笼罩着这小镇。

休息足了的芥莘端坐在屋顶，看着天上半掩在云后的月亮。

院落之中，宋锦儿坐在石凳上，认认真真摆弄着手里碎成片的龟壳。

宋锦儿投入的研究龟壳，一片一瓣慢慢拼接，一点一块的摸索。有时拼接不合，她又寻找合适的，遇到失误拼好的又散了，她又耐心的拼回去。如此反反复复，龟壳已经在她手中摩挲了千百遍，每一块的菱角都映在她心间。

拼了许久，手底残骸无解，宋锦儿无声的叹

息。她忽然问道：“芥莘，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芥莘听了一怔，思索片刻反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没有，我不知道，我只是有这种感觉！”宋锦儿摇摇头，继续道：“我总感觉唐子观不可能那么弱。”

“喵嗷他很强，他的身份也不一般。他家老爷子是南海龟丞相，是南海的二把手，众龙子见了都要礼让三分。他父亲早已渡劫飞升，他母亲是南方水域一方霸主黑蛟。他一出生，就异于常人，天生克邪，力大无穷，是四神候选人。”芥莘道。

“既然他如此厉害，为何…”宋锦儿想起还在里面躺着的唐子观，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妖修炼的分六个阶段，一级开窍，这阶段的妖可以开口说话，体格比一般兽要大。二级凝形，可以短时间内化成人形，并会修炼一些小妖术。三层化形，化形渡劫，渡劫后才能真正幻化成人形，这阶

段的妖可以说相当强大的。四层本命，本命期可取本命骨练就本命法宝，在妖力妖法和身法方面都是质的突破。五层成魄，可以练第二本体，第二本体不同于第一本体，第二本体修炼成后，同时也会修炼出元素妖法。”

“不过这只是大致的阶段，不同种类的妖也有不同的。这些都不是你关心的，我也不多说，化形劫是分水岭，在我们妖中流传一句话，化形遇劫，必有命丧。化形期要经历人的生老病死，这阶段的妖异常脆弱，与常人无异，也容易动情，也称为化形劫。若是没猜错，他的劫应该是你，你们两个人只能留其一。这之中的关系复杂，我不便多说喵。”

“若是化形劫时强行妖化会怎样？”宋锦儿想起那日李世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