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掏胆身形如电,众人眼只一花,他已是掠到了丁高天的身侧,俯身提起他,左手一把抄住了丁高天拿捏不稳下落的剑,随手一调剑柄,那剑柄撞着
尖剌锋头,那尖剌飞快在就退出了丁高天的身体,脚尖起处,隔着牛皮插死暗算丁高天那人的钢拐也飞向了钱独脚。
俞文照手指再一弹,一个铜钱凄厉地呼啸着射向吹箫的钱通达,一个举牌的青衣人本能地举起手里的厚盾便挡,他知道若是看清这少年打来的暗器再挡的时候不但死人死了,就连活人也活不成,这一下果然就用对了。他虽是挡住了那个铜钱,但却被那铜钱上强极的力道震得手酸臂麻,连桩都拿不稳,一连两步半,身不由主地直向钱通达退去。
钱通达大吃了一惊,他再也不能稳稳地吹箫了,只得伸手一掌抵住倒退过来的青衣人,这时却见牛皮之下一声惨叫,接着牛皮破洞出滚上来一人,那人右肩到项下已是被打得稀烂,肩头钉着两条死蛇,那人的右脸也被打得皮开肉塌了一大片。
那人本都痛得昏死了过去,却不料丁高天伤口毒血顺流下,跟着他自己的激喷的血混合了倒灌下去,浸入了他的伤口,毒性发作,硬生生地把他从昏
死之中痛醒了转来。
石掏胆无心多看那人,只是去瞧丁高天,丁高天竟已是毒发,昏死了过去。
俞文照问道:“苦瓜脸,怎样?”
石掏胆摇摇头,又把丁高天的伤处递到钱独脚的面前,钱独脚看着那已是泛着蓝色的毒血,脸色也变了,摇摇头:“若一盏茶时间之内没有解药,这小子的小命,就真是完了!”
众人的脸色都变了,就是把丁高天交给鬼郎中,都已是来不及了,俞文照却大笑了起来:“喂,那鬼吹的家伙,解药呢?”
钱通达冷冷地道:“你们十三恶人找上门是要来杀我,你想我会给你们解药么?”
俞文照狠狠地道:“你老不死的他妈的这是在跟老子讲价钱么?很好!你也莫忘了,这一盏茶时间之内,老子们也不可能把他送回鬼愁谷,若是在这独眼龙毒发身死之前你不肯交出解药,那老子叫你跟那高老一一样,要你三年之内都死不了!”
钱通达先前在帐子里头,并不知道那铜钱是什么人发出的,明知那少年就是最近闹得武林天翻地覆的恶人王,虽也着实忌惮,但总也没怎么看了那个连自己的孙子年纪都比他大些的少年在眼里,这里见他不过区区一个轻飘飘的铜钱,竟然打得手拿盾牌的青衣人竟然连脚都站不稳,这才把先前的轻视之心一扫而光,心头骇异之极,他的箫声一停,那些毒蛇竟然片时间逃得一条也没留下,十几个活着的青衣人也再不敢在帐前挺立,身形掠起,就要向后退回,但身形刚一起动,呼啸声中,铜钱鬼啸着飞射而出,十几个青衣人竟连躲闪都来不及,就全都摔落到了帐篷上。
俞文照冷冷地道:“反正老子的这些宋朝老钱是不能用了,偏偏他妈的这样老宋钱又多得很他妈的不少,你们他妈的若不怕死,只管给老子乱动,老子是见者有份,绝不落空,你们大可不必客气!”眨眼之间刚刚都还活蹦乱跳的十几个活蹦乱跳的活人喉头已多出了一个扁平的血口,铜钱深入项下根本连一
点影子都看不到,也根本就没有人避得开半点,俞文照举手投足之间杀人如草芥的气势硬是把钱通达也震住了。
钱独脚忽地道:“钱通达,你拿解药出来,我们马上就走,以后再不来找你!”
钱通达听得一怔,他万没想到钱独脚竟会为了丁高天放过自己,本来江东蛇王气势汹汹地带着门人儿子杀来,万不可能退让,但鬼愁谷只出动了两个二流人物就把名震天下的江东蛇王格杀,攻守之势立时改变,现在鬼愁谷十三恶人带着元兵大举来攻,自己一方更是处于必死之境,钱通达横了心要拚命,却也并不是活得不耐烦了非要找死不可,一听得事情竟有转机,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说话算话?”
俞文照喝道:“老子是鬼愁谷的恶人王,你们交出解药,老子便放过你们就是!”
钱通达听了俞文照的话,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纵是有些疑心,一见其他的恶人并没有出声阻止,这才点点头:“不是我钱某人信你们不过
,只是这事太过重大,也太过便宜了我们,轻易的我钱某人自然不敢相信,除非——”
俞文照叫道:“除非什么?你他妈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可别怪老子改变了主意!”
钱通达冷笑道:“除非恶人王你肯立下毒誓,此生鬼愁谷中人再不得与我们江东钱氏为难!”
俞文照瞪起了眼:“他妈的,你威胁老子?”
钱通达道:“只要阁下不违犯誓言,便算不得钱某人冒犯,恶人王又何妨立誓?”
钱独脚看着俞文照,正在说话,俞文照已是大声地道:“好,老子就对天发誓,也没什么了不起,你他妈的给老子听着:若是你姓钱的龟孙子他妈的拿出了解药,老子绝不再向江东钱氏为难,若有违誓,叫老子不得好死!这下你他妈的满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