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诀唱毕，秦般若收声，笑望着仍沉浸在歌声中的王通，摇头笑道：“现在知道自己有多么渺小了吧？跟天道比起来，人类实在是太孱弱了，修炼一途，本就是与天争命，逆天行事，人类寿元至多不过百余载，若不能成仙，终究会化为一抔黄土。不说我们大周皇朝，便是五大霸主国，七大雄主国，乃至大陆上的万千国度，三千世界，多少年来，都未曾出现过传说中的仙人。你想要武功盖世，报仇雪恨，横跨在你面前的阻碍比你想象中得要多得多，与其一辈子抗争，最终尘归尘土归土，不如放下恩怨情仇，当个凡人来得轻松。”

王通皱了皱眉头，沉默不语起来。

本来，王通凭借着一腔热血，认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总有机会变成一个武功盖世的大侠，为先祖武侯王洗刷罪名，为死去的族人讨还公道，但如今听秦般若这么一说，忽然发现自己的想法太过于幼稚了，自

己不过是一只卑微的蝼蚁，居然也想与天争命，撼动江山社稷，修仙得道！

“王通，其实我几年前也像你一样单纯，这些话是我的父亲告诫我的。他跟我说修炼一途，不可强求，保持一颗单纯平和的心最为重要。我看你报仇心切，怕你魔心深重，容易行事偏执，入了魔道，便好心提点你。”

秦般若微微一笑，论年纪，他也就比王通大了三岁，正值二九年华，但从小在城主府耳濡目染，无论是气质修养，还是眼界见识，都不是一个整日在马厩搬草挑粪的马夫可以相提并论的。

“多谢大小姐提点，我今晚收获良多。”

王通拱了拱手，充满感激。

“天色已晚，你有伤在身，早点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赶路，我也要睡了。”

秦般若笑着吩咐了一句，转身正欲离开，忽然又站住了脚步，转过头来，“对了，我的副将，也是我的堂叔，名叫秦山水，他是自己人，你没事的时候可以

向他讨教功夫，别的人，哪怕是神武军，你也不可放下戒心。”

“秦山水…唔，我记住了。”

王通笑着点了点头。

月光皎洁，在草原上洒下银辉，秦般若穿着一条罗裙，身姿曼妙，在月光下款步前行，让人看得有种说不出的美好。

二九芳龄，正是含苞欲放的年纪，往日秦般若贵为城主的千金小姐，高高在上，王通根本不敢正眼观瞧，今夜与秦般若一番促膝长谈，让他倍感亲切，对秦般若也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他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王通从小便是马夫，言语粗鄙，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这个婆娘屁股大好生娃，谁要是娶了她哟，一准下不来床！

“少爷，你是不是想成家了？这秦般若貌美如花，你不会是动了春心了吧？”